“没想到三妹如此智勇。”梁栋津津有味的听完，全然没觉得这件事和自己有多大关系。
“那晚的事二哥还记得多少？”
梁栋叹气，“恐怕要叫你失望了，其实我还是想不起来什么。我记得一些画面。似乎有个人将我的外衣剥下来拿走，他的手里还拿着刀，我记得很清楚，刀尖上还带着血珠。”
梁鸢急道：“没有旁的了吗？”
“旁的……”梁栋陷入了回忆，总觉得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没有李真人那么肥壮，可我也不敢肯定。”这些事情，梁栋谁也没说。
一是他后来才慢慢有些印象，二是这些印象太过模糊，连他自己都不敢肯定自己看到的情形，又如何敢乱说？
“都是我一些印象，我都怀疑自己是做梦，三妹可别当真。”
梁鸢听了一笑，“我知道的。”
梁栋提供的这些实在是有限。
不过想也知道凶手不会让他看到什么消息。
梁鸢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什么头绪，回到自己的院子，却发现院子摆了一溜儿的昙花。
“林世子叫人送来的，足足有十二盆呢！”瑞雪欢快地指给梁鸢看。“京城可少见这么些昙花。”
梁鸢一时之间也愣住了。
一时之间，一股别样的情绪自心间缓缓划过。
闻讯而来的云婆婆也饶有兴致地看着一盆盆的昙花。她本就喜爱花草，对梁鸢笑道：“是的呢姑娘，京城中很少见昙花，林世子真是有心了。”
“云婆婆，我房里还有一盆，我还从未见过的品种呢！”梁鸢轻轻咳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平日里她们也拿林子峥打趣，可偏这次，梁鸢脸上有些发热。忙拉了云婆婆进屋。
云婆婆一看见窗前的昙花，脸色瞬间变了。
三并两步走上前，将之拿起来细看，然后一脸凝重地道：“姑娘是从哪里得的这梦昙花？”
梁鸢被云婆婆郑重的神情惊到，不由也走上前：“是从李真人的房子里看见的。他掺在平日檀香的香料和这昙花香味一模一样，我觉得好奇，便拿了来。可是有什么不妥？”
云婆婆道：“这是南疆绣衣门秘法种植的昙花，三年一开花，叫做梦昙。其香味能够使人0 产生幻觉。幸好花还米有开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那个妖道竟有这些东西？”
梁鸢没想到竟是这种东西，“加到檀香里没事么？”
云婆婆也满是疑惑，“这得让我看一看檀香才行。不过这东西就算加到檀香里，也还是会有致幻的效用。姑娘，这个门派很邪，精通南疆毒物偏门，最好还是少惹为妙。”
梁鸢道：“我怀疑李真人不是凶手。他或许连着梦昙花的效涌是什么都不知道。”
云婆婆轻轻拂过自己已毁了的面颊，眼中的目光很是复杂。
梁鸢也是头一次在云婆婆的目光当中看懂恐惧。不过云婆婆不愿意说，她也没有再问。
这件案子因李真人的自杀而彻底结案，梁郑两府也终于恢复平静。
不过郑钊在顺天府指认梁栋这件事不胫而走，许多同窗好友纷纷谴责。郑钊也没脸在京城待下去，悄无声息地去了白鹿山。
而梁栋也因为梁二太太的坚持，没再去书院温书，一直待在府中。
天气进到十月，北地已经也比较寒冷。
梁鸢的口脂极受京城人士的喜爱，早就已经供不应求。
梁鸢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将口脂的配方赠予林子峥，算是多日来他对自己的照顾。至于婚事，她还没有下定决心。
如今云氏大部分的嫁妆都已经拿到手里，梁鸢决定去宝光阁看一看，若是匠人的手艺可以，就将部分工序教给他们，这样也可以节省好一部分人手。
宝光阁的掌柜也早已接到了秋氏倒台的消息，心情忐忑地迎接前来探察的梁鸢，极尽巴结讨好。
所有的账册都堆在柜台上，小山似的。
梁鸢翻了看了几本，起码上面上做的很漂亮。
“之前一月的纯利润是多少？”梁鸢问道。
大掌柜是个四十来岁的寡妇，姓邹。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看上去一点也不像是快五十的人。听梁鸢询问，邹掌柜忙笑着开口：“咱们胭脂铺子虽不似别的铺子那样淡季旺季分明，可冬日的面脂口脂卖得好，夏天的香露畅销，都还是有些不同。一年下来，刨去人工、原料成本，大约有一千五两左右的纯利。”
梁鸢看了眼和和气气的大掌柜，心里很明白这个价格低了。
不过自己新接手这铺子，暂时还找不到人顶替，倒是先看一看情况再说。
“咱们店里的口脂，拿来我瞧瞧。”
梁鸢对邹掌柜道。
邹掌柜亲自前去柜台拿了所有的口脂来。
品相还成，就是不够香甜。
邹掌柜听了梁鸢评价，苦笑着解释了一番。
梁鸢听了不置可否，又前往参观了后面的作坊，吩咐了几道工序。
邹掌柜知道这些事生产口脂的必要工序，可是有些是缺失的。如果按照这样，根本做不出口脂。
不过既然是梁鸢吩咐，邹掌柜没有任何异议，很恭敬地答应下来。
解决完了这件事，回到府中已是华灯初上。
梁鸢提着新买的藤椒鸡，前往梁老太太院子里，却发现院中还没有摆饭。
周妈妈朝老太太努了努嘴，接过藤椒鸡就下去了。
“祖母，这是怎么了？”
梁老太太叹口气，将一张请帖递到梁鸢手上。
沉甸甸的，竟是纯金打造。
“太子妃的请帖？”梁鸢很是惊奇。
太子身体不佳，自从长子次子接连离世之后，身体更是雪上加霜，已经在东宫修养半年之久了。
太子妃也低调行事，很少出现在众人面前。
没想到竟突然举行宴会。
更让梁鸢惊奇的是，宴请的人竟然是她和秋氏。
梁老太太冷哼一声，“说是日前到惠云观中无意间碰到秋氏，和其相谈甚欢。又听说秋氏身子好了，便想要她一同参加宴会。”
这是变相地叫梁府接秋氏回来。
梁鸢竟没想到秋氏能够攀上太子妃，“她们两个相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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