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破案
已经来不及犹豫了。
李牧挤出人群，高声喊道：“提学官大人，小民有要事相告！”
他这么一出声，李学文连忙喊道：“狗蛋，救我，快救我，小叔没有杀人！”
“噗嗤！”
本押着李学文的一名军士没忍住，直笑了出来。
狗蛋，真是一个好名字啊！
“提学官大人，在下清溪村李牧，这是我小叔李学文。”李牧拱手报上名讳。
“哦？你是来替你小叔求情的？”提学官捋了捋下巴上的胡须，冷声道：“大明国法森严，李学文既杀了人，便无任何求情的余地，尔若再嚷，便连你一同抓了！”
“大人，小民并不是来替小叔求情的，而是来替我这小叔伸冤的，大人请看那把刀鞘，刀鞘上沾着血迹。可是，我小叔是斜挎背包的，若是在杀人之时将刀鞘放回书袋，何以刀鞘上会站满了这么多的鲜血，更何况，在之前那般拥挤的情况下，身体挪动已是非常难以做到了，更何况，我小叔还要在挤在人群中时，拔出匕首，刺中死者后心。这位军士大人，我敢问一句，若是用这么一把匕首刺透人的身体，需要多大的力量？”
“这……若在那等拥挤的情况下，只怕我等都未必能够做到一刀毙命。”军士言道。
这军士的话刚刚落下，李牧便立刻拜下，高声呼喊道：“大人，请明察！”
提学官沉默，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既如你所说，杀人之人并非是你的小叔，那你说，凶手会是何人？”
听到这句话，李牧松了一口气。
等到就是这句话，我可是看过八百多集的柯南，懂得三百多种的杀人方法，两百多种的密室杀人方法，一百多种的不在场证据，这种事情，不说能看破了，要给李学文脱罪，应当还是没问题的。
“大人，小民请求近前观看。”李牧道。
“准！”
“多谢大人。”李牧拱手，靠近了那名死者。
这个人已经死透了，看他的个子和李学文差不多，匕首是横向插入进去的，难道说，这是为了刻意避开肋骨？
如果是这样，那凶手应该懂得一些医术。
如果不是知道人体构造，在杀人的时候，应该不会这么果断的采取这种捅刀子的方法。
李牧眼珠子一转，转身喊道：“诸位，诸位有懂得医术的吗？小弟这里有纹银三两，想要请兄弟帮一个忙。”
纹银三两，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我懂一些。”有人举起了手。
真巧，竟然是之前那个举报李学文和死者有争执的人。
“这位兄弟和死者是同乡？”李牧唤过这人，随口问道。
来人道：“我叫陆仁甲，和他确实是同乡。”
李牧竖起大拇指道：“陆仁甲，好名字。”
陆仁甲笑了笑，问道：“不知兄台打算怎么给李学文脱罪，小弟也好从中帮忙。”
李牧道：“陆兄学过医，那陆兄可知道人的身体有多少根肋骨？”
陆仁甲不假思索道：“一共二十四跟，每侧各有十二根肋骨。”
李牧接着又问：“依陆兄看，这位兄台的肋骨可断了否？”
陆仁甲看也没看，直接说道：“必定没有断裂，若是……”
话未说完，陆仁甲便好像中了邪一样突然从地上弹了起来，一脸惊惧的看着李牧，仿佛是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这时，李牧高声喊道：“大人，凶手我已找到，不是旁人，正是这位兄台。”
听到李牧的喊话，旁边严阵以待的军士立刻围了上来，一左一右首先控制住了陆仁甲。
紧接着，李牧开始解释道：“大人，方才拥挤之中，要想猛力贯穿死者胸口，穿过肋骨击中心脏，对普通人来说是一件极其为难的事情，可要是有一个精通医理之人，故意避过裂谷，直刺死者心脏，再加上当时的拥挤，相互推搡之间，很容易就能将匕首贯穿死者胸口。正巧，这位陆仁甲陆兄不仅与死者是同乡，而且还是一位精通医理之人，方才小民问他死者的肋骨断裂了否，他不假思索，直言便说肋骨必定没有断裂。小民知道，这并非可以作为物证来使用，但由于这位兄台杀人时过于紧张，使得小民发现了又一个他绝对无法逃过的佐证，那就是他手臂上的伤。”
说着，李牧冲到陆仁甲的面前，拉起他右臂的袖子，只见右臂之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正在流着血。
“在那般拥挤的情况下，任何人想要拔出刀杀人是断断不可能的，所以，这位兄台便提前将匕首藏在袖子里，不料匕首过于锋利，而且这位兄台的保护措施不当，这才造成了手臂上的伤口，检查刀口和伤口，就能很轻易的分辨出凶手来了。”李牧侃侃而谈。
话音一落，陆仁甲轰然跪倒在地，掩面而泣，主动承认下了他杀人的过错。
一时间，满场哗然。
四周围观考生们又是欢呼，又是惊讶，又识得李牧的人激动的喊：“这人是清溪村的李牧，之前广元府府试案首！”
继之前高升客栈之事后，李牧再一次成为了所有人的焦点。
实际上，李牧根本实质的证据来证明陆仁甲的罪，所谓胳膊上的伤并不能作为直接证据。
只是陆仁甲第一次杀人，心中本就十分害怕，再经由李牧这么一渲染，心中的恐惧更甚，自然而然便露出马脚来了。
见陆仁甲主动认罪，并且被军士们带走，李学文总算是不再忧心了，直一屁股坐在地上，浑身冷汗。
“小叔。”李牧上前，将他扶起。
“狗蛋，这次可多亏你了，不然小叔我可就……”说着说着，李学文竟抹起泪来了。
“小叔，我只有一个要求，就是你能不能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喊我小名，虽说每个人都有那么一个见不得人的小名。”
好歹李牧刚刚救了他一命，李学文没二话，直接点头应下了。
不过，现在已经迟了。
整个成都的人都知道，有一个姓李名狗蛋的人在贡院门口破了一桩杀人的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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