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证据、证人
每个人都有忍受的极限。
女人通常能够更加隐忍，可这份隐忍并非没有极限，当达到这个极限的时候，她会比任何人还要疯狂。
李牧知道。
所以，就在阮三娘出手的一刻，叶士瑛便点住了她的穴位。
“押下去吧，日夜轮流不停的看护，不准他吃饭，只能给他喝水。”李牧吩咐道。
查案实际上是一件非常天马行空的事情。
对于李牧而言。
更是！
他不是个推理高手，更加不是什么天下第一聪明人，只是脑子里知晓的事情太多了，难免像一个疯子。
证据、证人。
这些的确重要，可这些并非是全部的一切。
身在封建社会，权力就相当于所有案子的证据和证人，他可以任由自己的想象来判断凶手和案发经过，在得到结果之后，再向上求证，寻找证据和证人。
广西连环杀人案的起因是洛泽宁，却也不是。
归根究底，贪婪而已。
洛泽宁的贪婪让他成为了倭寇的走狗，王知远的贪婪让他变成了一个疯子。
现在已经抓到疯子了，抓个走狗，应当是不难的。
审过王知远，李牧立刻让范少君集结了锦衣卫现在所有能动的战力，不走水路，直接骑快马奔向桂林府。
先抓，再找证据。
李牧不怕，因为他有圣旨在手。
一品大吏又如何，七闲王都抓过了，害怕这么一个小小的巡抚不成？
这就是京官们忌惮李牧的地方，在他们的眼中，李牧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的疯子，被他盯上的人，除非你真的清廉到如同白纸，否则就绝对会被他揪到蛛丝马迹。
……
京城。
嘉靖收到广西回报的时候，原本欢笑的脸立刻是面沉如水。
朝堂下，文武百官看着他的神色，一个个也是小心翼翼的猜测了起来。
终于，看到嘉靖展开了眉。
他说道：“广西的案子破了，结果令人难以置信，念与百官听吧。”
身旁太监接过，朗声念了起来。
从这么一件连环杀人案扯到了广西巡抚洛泽宁，又从洛泽宁扯到了倭寇的身上，一字一句均让百官浑身发寒，冷汗直冒，因为他们之中有好些人都曾经收过洛泽宁的银两，真不知道这件案子会不会查到贪污上。
“天杀的李牧。”这是百官心中的想法。
“状元郎不愧是状元郎，如此棘手的案子，足月便已告破，大才也！”濮阳律首先赞道。
“案子是很棘手，李牧更棘手。”
嘉靖示意太监将另外一份文书念出来。
这份文书上写着的是李牧在柳城县如何奢侈，从他的床到他逛青楼、吃酒、甚至到出行，事无巨细，一件一件都是无比的奢华。
“就这么走了一趟，花了近二十万两银子，朕倒是小瞧他的敛财力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幻听。
百官们总觉得嘉靖这句话之中带着几分安心。
接着嘉靖的这句话，严嵩笑着说道：“陛下，请恕臣逾越，李大人有如此才能，臣觉得让他守在扬州未免有些屈才了。”
嘉靖看向他，笑道：“如今扬州繁荣全仰赖李卿，而今又破此奇案，确实是给有些奖赏的，依爱卿之见，该当给李卿安排个什么位置才可？”
严嵩道：“户部如何？”
嘉靖道：“看来爱卿是看上他的这敛财力了。”
严嵩道：“李大人既有此才能，就该让他更加得以发挥才是。”
二人一唱一和，立刻便将李牧的位置钉在了户部上。
为此，濮阳律下朝之后气的差点没踹严嵩两脚，根本不给他好脸色看，摆明了李牧回到锦衣卫或者进入刑部才能让他更有发挥的余地，现在却将他放到了户部。
倒不是濮阳律小瞧户部，只是他非常清楚，管银子的向来都是最受人瞩目的。
何况是李牧，他本身就已经够非常瞩目了，若是这一回京便到了户部，只怕会有更多的眼睛盯着他，到时候他得更加的如履薄冰才可以。
次日。
京城日报上登出了李牧破案的消息，案件的过程并没有多写，严莹只是依照上面的吩咐，在报纸上大肆夸赞了李牧一番，将他夸得是天上有地下无的人物。
“这大概就是大人所说的捧杀吧。”严莹苦笑。
五年了。
她依旧待字闺中。
如今她的婚事已全然不由她做主了，而是由皇帝做主。
报社的日益壮大，让嘉靖看到了报社的影响力和其能力，他越发惊讶于李牧的才能，同时也更加在意报社的发展。
自然而然，严莹也就成了他极为关注的人了。
有了这样的身份和地位，她更加不能做主自己的婚事，不过好歹可以选择不嫁人。
就这一点来说，她还是非常感谢李牧的。
好歹，算是个人了，不是个工具。
她坐在窗前，凝望着初升的朝阳，思绪已不知飘到了何处。
突然，敲门声骤起。
门外有人唤道：“主编，李夫人来访，说是为了广告的事情。”
严莹收拾起思绪，连忙道：“快请。”
李夫人当然是张紫烟了，她身在京城，京城很多的李家产业全部都由她打理，索性借着做广告的事情经常来找严莹，这样也不至于引起什么人的注意。
严莹亲自在门口相迎。
见着张紫烟，款款施礼道：“夫人好。”
张紫烟回礼道：“客气了，有劳主编相迎。”
“来人，摆茶。”严莹唤了一声。
进得屋中，在茶桌前坐下，严莹寒暄道：“夫人也有半月未来了，我还想着夫人是不是忘了广告的事情了。”
张紫烟笑道：“岂能忘，只是前些时候陪着蓉蓉去香山了，在那里住了些时日，回来的迟了。”
蓉蓉是李牧的妹妹。
李蓉。
总需要一个合适爽口的名字，于是之后在李蓉自己的坚持和二老的建议下新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这也是没法子的事情，毕竟当初的名字是张紫烟取的。
李蓉长大识字之后，听说了这件事情便张罗着想要改个名字，倒不是她不给张紫烟面子，只是她的性子实在不适合那个名字，她自己觉得这样，便换了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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