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山言语间深深一拜,洛应天听闻这个称呼,又见他行此大礼,顿时上前一步双手将他扶起,大笑道:“哈哈!南山,你与悠然尚未完婚,你更是高高在上的仙家人物,我一介凡夫俗子可担当不起。”
洛应天顿了顿,又开口道:“南山,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还是先喊我王爷吧,不瞒你说,这个久违的称呼……着实让人怀念。”
李南山抬头看着春风满面,笑意吟吟的洛应天,恭声道:“王爷贵为一国之君,更是悠然的父亲,李某这般拜见理所应当。”
“哈哈!”洛应天长笑有声,望着天青衣袍裹身、气质尤为出尘的李南山,笑眯眯道:“南山,看来你与悠然的情况进展不错,如此一来我也就放心了。”
洛应天目光十分温和,完全把李南山当成自家人看待,话音一转道:“我这几年微服出游,这段时间正好返还江宁,方才府中有下人发现你独自一人在此,所以我过来瞧一瞧。”
李南山对洛应天的印象也相当不错,开口道:“王爷,前段时日我与悠然意外重逢,她现在的状况很好,修为有成,变化也挺大的,你不必担忧。”
“因为洛前辈平日里对她比较严格,不允许她四处走动,所以一直没有机会回来看望你,我与她相聚的时间也只有短短几日,她便跟随洛前辈一同归去了。”
“有始祖他老人家亲手教导,悠然和亦然这两个孩子的未来一定精彩纷呈,难以想象,可惜我只是一介凡人,无缘得见。”
洛应天颇有感慨,他看着似有些心不在焉的李南山,忽然问道:“南山,你为何会独自一人来此,我记得这里乃是当年收你为徒的仙家女子所居住之地,她如今又身在何方?”
李南山顿时目光一暗,静默许久以后,回答道:“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我不得不与师尊分开……这也是我无意间来此的缘由。”
洛应天瞥了一眼一旁的清幽宫殿,心有所感道:“原来如此……人一旦有了心事,那便怎么也藏不住,即使有意遮掩,愁绪也会从眼睛里爬出来,看来修道的仙人也不能免俗。”
洛应天望着低头不语的李南山,忽然又开口道:“一晃又是这么多年过去,当年悠然离去的一幕幕仿佛犹在昨日,南山,不如与以前一样,我们爷俩来喝两杯?”
李南山抬头看向神色百感交集的洛应天,心中正有此意,默然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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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月色下,清幽宫殿前,李南山与洛应天于做工精致的方桌前对坐,方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馐佳肴,更有清香四溢的美酒,王府的下人呈上这一切以后,极为识趣的远离此地,不敢打扰两人叙旧。
李南山主动起身给洛应天斟满一杯酒,再给自己倒上一杯,两人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举杯共饮,一饮而尽。
……
在不知喝了多少杯酒水以后,没有以灵力醒酒的李南山,眼中有了几分醉意,洛应天同样如此,月光如纱蓦然倾泻而下,二人不约而同地仰头遥望朦胧的月色,一股淡淡的愁绪油然而生。
洛应天望着明显在借酒浇愁的李南山,笑呵呵道:“南山,虽然你是修道的仙人,但我知道你心中认可我这个长辈,你有何心事……不妨一吐为快。”
李南山低下头来,默然不语,静默许久以后,忽然开口问道:“王爷,如果因为一场意外……发生了难以挽回的事情,你会如何?”
洛应天听闻此语,没有立即给予回答,而是反问道:“南山,此事是不是与那位仙家女子有关?”
李南山一时怔住,他太过明显的表现自然瞒不过身为一国之君的洛应天,他没有否认什么,点头道:“此事……的确与师尊有关。”
洛应天仍然没有给出任何回答,他眼中忽而泛起一抹惆怅的追忆之色,缓缓开口,讲起遥远的往事。
“南山,想必悠然跟你提起过,她早早就因病离世的娘亲,也就是我的结发妻子。年少之时,我与她偶然相识,相爱相知,我是皇亲国戚,而她却只是平民百姓。我们最终走到一起,结为夫妻,可想而知,她心中承受了多么大的压力。”
“她是一个温柔娴淑,却又敢爱敢恨的女子,为了我可以不顾一切,这也是我最喜欢她的地方,所以当初我毅然决然,同样不顾一切的娶她为妻。”
“苍天无眼,我们相爱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悠然刚刚出生没过多久,她还未来得及享受富贵荣华,便染上一种极为罕见的恶疾,就连当年誉满洛神的名医李老,也就是你的爷爷,对此也是束手无策。”
“她因病不治,撒手人寰以后,我时常在想,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究竟是不是我,如果她当初没有遇见我,是不是就不会染上恶疾,如果她当初没有嫁给我,是不是就可以安稳无忧的度过一生。”
“所以,我对悠然百般溺爱,她无论提出什么要求,我都会尽可能的去满足……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对任何一位女子动过真心。”
洛应天徐徐讲完属于自己的故事,痛饮一杯酒水,一对极富威严的虎目中,满是浓郁的惆怅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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