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逍遥王府吗?好气派的地方,谁知道背地里竟然那样对待手下的人,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张茴扮作男儿的模样带着几个手下从逍遥王府门前晃晃悠悠地走过。
“小姐还是小声一些吧,王府附近必然有高手保护,小姐如此高谈阔乱,恐怕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身边的老者压低了嗓子附在张茴耳旁说道。
张茴斜睨了老者一眼,老者赶紧改口:“公子、公子。”
“如今光天化日之下,逍遥王府还想沽名钓誉就不会对咱们怎么样,说了便说了,还能把咱们关进衙门不成?”张茴并不在意老者的劝告,只是晃着扇子带着人在王府附近溜达。
这一幕落在了逍遥王府不远处的黑影眼中,人影闪过,很快便不见踪迹。
“小姐,这附近的地形老奴等人已经谨记于心了,旁人都被散出去打探消息,小姐身边保护的人太少,不如咱们先回客栈等等消息。”老者没放弃劝说的心思。
“不了,这可是皇城,我倒要看看,云瀚国的皇城是否也像越海国那般繁华。这里与越海与食国的风土人情皆不相似,我看十分有趣。”张茴带着老者从逍遥王府门前溜达了一圈以后就往热闹的街市走去。
“陆氏商行的总部在这里吧?咱们也瞧瞧这边的行情,省得回去以后无忧公子怪我乱跑。”张茴想起一出是一出,打定主意以后当即加快了脚步,老者唯恐两个人被人群冲散,赶紧加紧脚步跟上去,顾不得嘴上的说道。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料子拿来给我看看。”张茴进了一家陆氏绸缎庄里,打量着满目琳琅的各色布料,摇了摇头。
店小二闻言打量了两人的衣着配饰,看两个人穿的是贵族们最常见的云锦,年轻公子发冠上镶嵌的是海外运回来的蓝宝石,珍贵非常,心下当即有了决断。
这应是游商经过此地,富商们一般喜欢用一些贵族的东西来显示、提高自己的身份,只是诸多规制摆在那里,有些用料又是朝贡,寻常人得不来,故而就属云锦在他们中最为流行。
而这发冠上镶嵌的宝石,一看就非凡俗之物,比之这身衣裳不知要名贵多少,便是放在二、三品官员的家眷之间都会引起狂热,可见这位年轻小公子的产业之大。
如今云瀚国最大规模的是皇商陆家的产业,而最近又有了珍宝阁这样的新起之秀。珍宝阁主要经营的是珠宝首饰和一些海外回来的新鲜玩意,而陆家则是绫罗绸缎、米面油盐皆有涉猎。
自家的主子这伙计是瞧见过的,没有一个跟眼前这小公子对得上号,但也未必就是珍宝阁的人,又或许,这是什么贵人家中的私生子被养在外面也说不准。
不管是何种情况,总结下来就是一句话,来生意了!甚至是笔大买卖。
思及此处,店小二笑得一脸灿烂,“那,公子,您楼上请?小二这就把最好的布料拿来给您掌眼。”
张茴二人跟着店小二一起上了楼,坐在楼上的雅间里,张茴晃着手中的茶盏,看着里面青葱的绿茶,又闻了闻,深吸一口,扬起嘴角,“这陆氏果真名不虚传。”
不多时,店小二再回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一个托盘,上边整齐的放着几种不同花色的云锦,多与张茴身上的这身颇有几分相似。
张茴看了看,神色恹恹的,像是没什么兴致,那店小二察言观色的本领也是厉害,眼瞧着这里头没有张茴满意的样子心想这看来不是要买给自己用。
店小二给张茴斟茶间打探口风,“小的冒昧猜测公子的喜好,还没问过公子是想要买给何人,公子不如提点一二,小的再为您寻来。”
张茴对这伙计的态度颇为满意,点了点头,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以后才回答,“我想买给家中老人,舒适为主,不要太艳丽的眼色,最好看起来低调一些。”
店伙计很快会意,再出现时挑选出来的料子让张茴十分满意。
张茴挑选了一匹棕红色和一匹灰蓝色买了下来,拿出两甸金子,并吩咐店伙计将其送去陆氏的秀坊,做成样式合宜的各种大小的成衣。
“公子何须如此破费。”店伙计走了以后,跟在张茴身边的老者不好意思起来。
“你在说什么啊?”张茴莫名其妙地回头看那老者。
老者笑道,“老奴穿不了那么多衣服的,公子何必如此破费。”
张茴不解其意,愣地脖子都伸长了,像是要凑近了老者看看他神情中有什么猫腻。
突然,张茴一拍脑袋想起了这事,“你想也太多了,我是买给马义的祖父的,不是给你,你不用不好意思。”
说完,张茴将杯中清茶一饮而尽,站起身拍拍屁股率先走出了雅间,那老者独自一人坐在原处尴尬地满地找脸,又担心着张茴赶紧追了出去,一张老脸涨成了猪肝色。好在这些日子忙着赶路把脸晒得黑了一些,不然走在街上更加尴尬。
张茴斜睨了老者一眼,心中好笑,但是又怕让老者更加无地自容,遂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街市上东走西转,很快就让老者从羞臊变成了担忧,跟在她的屁股后边絮絮叨叨。
回到客栈,张茴嘴里咬着糖葫芦,右手捏着面人,左手上还拎着一袋香包,后头的老者更惨,乱七八糟的东西抱在怀里连脸都被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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