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萨斯真的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止是狄杰和吉安娜,乌瑟尔也百思不得其解。当他茫然回过头去看精灵和女法师的时候,对方也用更加茫然的目光看着他。
“好吧,一定出了什么状况,需要他去解决。”乌瑟尔只能这么解释。
狄杰和吉安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阿尔萨斯的行为看起来很不负责任,但他临走时那种挣扎和恐慌却不是装出来的。
信使提到了阿比迪斯,那位洛丹伦军官长期驻守在王城,难道是泰瑞纳斯?狄杰留了个心眼。
“时间不等人,我们先应对斯坦索姆的问题。”乌瑟尔的建议打断了狄杰的思考。
精灵和女法师二人没有继续纠结,点头认可了大主教的想法。
按照狄杰的计划,乌瑟尔没有让驻守在城外的部队立刻进入斯坦索姆控制整座城市,而是先派人秘密接洽了斯坦索姆的市长,以圣光教会、洛丹伦王子、斯坦索姆市政厅三方的名义下达紧急指令。
官方公告贴满了大街小巷,无数斯坦索姆居民都看到了。
洛丹伦境内爆发了来势凶猛的瘟疫,数个村庄小镇都遭到了袭击,瘟疫可能已经渗透进了斯坦索姆,阿尔萨斯王子和乌瑟尔大主教希望全城居民即刻返回住所不要外出。
流言也在迅速展开,此前从未有听到过任何消息,人们都在猜测是什么可怕的瘟疫。
有说疟疾,有说得到了瘟疫全身会起水泡,也有的人表示瘟疫只是一般的流感......也有心怀歹意的人在散播关于亡灵生物的情况,但这种说法在一堆听起来更加合理的猜测中站不住脚,根本没多少人愿意相信。
凭借阿尔萨斯和乌瑟尔个人的威望,原本繁华的斯坦索姆市区渐渐变得冷清,少有不愿回家的人被随后入城的士兵勒令立刻回家。
短短三个小时,虽然引起了一些混乱,但整个斯坦索姆都被肃清了。
乌瑟尔随即下达戒严令,禁止居民外出,所有商店必须关门。
“市区里没有合适的空地安置流浪汉,先把监狱开辟出来,将他们分别关押。”
市政厅二楼的议事厅内,乌瑟尔对斯坦索姆的市长说道,他现在拥有这座城市的绝对话语权,就算命令看起来令人匪夷所思,当地的官僚们也不得不服从。
狄杰和吉安娜站在大主教身后,耐心等待乌瑟尔安排好一切事项。
一名士兵小跑进来,急匆匆汇报:
“大主教,斯坦索姆的贵族们聚集在了一起,希望和你见上一面。”
乌瑟尔眉头一拧:
“城市已经下令戒严,所有人必须立刻回自己的家,他们不知道吗?”
“这......”士兵咽了口唾沫,略微低下头,不敢直视大主教的目光。
狄杰多少能理解大主教的愤怒。贵族们有些时候比普通平民更加难应对,他们对自己的得失看得极重,斯坦索姆突然戒严一定会或多或少触犯到他们的利益。所以这些人聚集起来,想要找乌瑟尔要一个说法。
通常情况下,一般的官僚和贵族打交道的时候要考虑退让,不过乌瑟尔显然不是一般人,他的态度异常强硬:
“我不见,你回去告诉他们,我的命令不只针对平民,而是所有居住在斯坦索姆的洛丹伦子民。去吧!”
士兵郑重的敬了个礼,退出了议事厅。
所有命令全都下达了下去。乌瑟尔叹了口气:
“圣骑士们和牧师会挨家挨户的搜查,愿圣光保佑。”
吉安娜和狄杰无言地看了看彼此。现在,他们只能耐心等待结果了。
接下来半个小时内,他们三人都待在议事厅。
吉安娜坐在椅子上手捧一杯茶。
乌瑟尔来回缓慢地踱步,他身穿着圣骑士的盔甲,金属战靴在木制地板上发出哐哐响。
狄杰则靠在窗边,留心街道上的动静。
他看见一个骑士驾马冲向这边,很紧急的样子:
来了!
那名骑士没有下马,在楼下对着市政厅二楼喊道:
“大人,国王广场。”
乌瑟尔听到后立刻就冲下楼去,狄杰和吉安娜跟在后面。
他们迅速赶往现场。
国王广场一栋独户的小楼外,四名士兵列阵以待,里边有争执和哭泣的声音。
“让开,士兵。”乌瑟尔说道,和狄杰吉安娜一前一后冲了进去。
动静是从楼上传来的。他们迅速上楼,看见两名士兵将一个男人死死摁在床上。角落里,一个脸上有刮痕的妇女抱着几岁大的女孩儿,被吓得惊慌失措。
“感谢圣光,大主教,您终于来了。他突然攻击自己的家人,我们快控制不住他了。”
那个被摁住的男人口吐白沫,脸上开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出现溃烂的脓包,眼睛瞪圆,布满血丝,手臂和脖子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他浑身都在抽搐,嗓子里发出低吼,像是在遭受极大的痛苦。
一个吃了污染谷物的感染者。
“松手,士兵。”乌瑟尔喝道,铠甲护手闪烁出金色的光芒。
一阵圣光猛然出现,化作锁链紧紧把男人的手腕和脚踝束缚在了一起。
两名士兵如释重负的松开手,警惕地退到一边。
大主教瞥了一眼角落里的母女二人:
“护送她们出去,让牧师给她们检查。”
“是。”
那个女人被带走时央求着他们拯救她的丈夫,而乌瑟尔表示只能尽力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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