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世子可不是第一的。”
这话也忒损了些,洛天锋是武学院的第一天才,整个武学院无人不崇拜,饶成虽是光芒万丈可是再洛天锋的衬托下,也是只能屈居第二。
天途瞅了楚易一眼,楚先生是东旭学院了不得的人物,六艺样样精通,乃是真正的儒家传人,想起焱青玦跟着这人一起,不知那狐狸到底有什么本事,居然能笼络到楚易。
楚易这种人,连皇帝的面子都不给,当年自降身份到了学院,天途向来有自知之明,这样的大人物,哪里会因为讨好爷爷故意夸自己。
“楚先生说的什么话,当年我儿才多少岁,洛家那位大了我儿子些许……”
“四小姐如此年纪比令郎少了几岁。”楚易没理对方的嘀嘀咕咕,直白的戳道。
一旁人知道楚易此人向来公正,谁都拉不拢,从未听说楚先生与饶家不对盘,也没听说过楚先生与洛家交好。
楚先生都这么说了,世子爷应该真的如此了吧。
“老头你胡说八道什么!”郡王妃脸冷了下来,“我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我儿子先射出的箭,那丫头在后面动的手还要我儿子如何防备!”
“郡王妃说岔了,”夺得第一的谭家公子走出来,“后辈不才御马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饶越带着人抢射了四小姐的猎物,同是饶家的人,凭什么四小姐就不能射世子爷的东西了?”
楚易在学院中颇有威望,整个东旭学院不管文武都有他的学生,这谭公子就是其中之一。
此言一出一旁又走出了不少人,甚至连那些不曾武试的女学生都纷纷跳出来说道:“学生刚才在下面看到了饶世子射下的鹰都是些雏鹰,世子爷胜之不武。”射凶巴巴的老鹰就罢了,对还没长成的小鹰儿动手,亏他还能下手。
女子爱那柔弱的东西,总是天生如此,饶成站在那里白了那女子一眼,“都给我闭嘴,你懂个屁!”
那女子估摸从未被人如此粗鲁对待,顿时脸色一青一白,颤着嘴唇不说话。
天途见身边又开始吵闹了,便缓缓走过去对教习们道:“世子爷射的雏鹰也是鹰,并不违规,而天途射了他的箭也是规则允许的,此事没什么可说余地,武试分数都出来了,哪里有随便更改的道理,学生觉得如此争吵无意不如马上进入下一场。”
几人互相点点头,“天色也不早了,马上比武吧。”
郡王妃一肚子气还未发泄,转眼骑射就被甩到了一边,情势变得让她连一句话都说不上,那口气难以咽下去,胸口因为郁气开始起伏。
饶成很快走过去安慰她,“母亲莫要动怒身体要紧。”他手安抚地轻拍着郡王妃的后背,郡王妃衔着帕子手伸过去拍了拍他的手背,“我没事,武试你过去让那丫头好看!”她的声音在周围热闹声中被压得极低,句末的沙哑隐隐透着一种狠厉的味道。
饶成也压着声音低头看着她,“母亲放心,儿子定不会下手下留情。”猖狂自信疯狂席卷饶成周身。
饶小霸王称呼不是白叫的,他文武双全,射术其实是他最弱的一项。
“世子爷来抽签吧。”那小童慢条斯理地把签盒端至饶成的面前,因着前头的一些过节,端签子的人对饶成的态度轻慢了不少,然,就在他抬头望向饶成的脸时,蓦然地愣住了。
他周围人感觉到停顿也不由自主地把目光放在饶成身上,世子爷的长相并不同于谭公子的刚毅,有六分像郡王妃,偏向“柔和”书生的长相,并且长得挺白,平日穿着华贵的华服,弄得锦衣玉食,就有种纨绔的感觉,看起来粉头的很,而且身量不错,若不是知底的绝对不会想象到他是个武将,就是经过两世,天途也觉得饶成周身带着一股“小白脸”的气质,那外表斯文得……饶悠然都比他爷们。
而此刻他的眼神,所有人都有了一股子阴鸷的森冷的感觉,特别当他一边把外套换下,露出里面的短褙,再换上马甲,隐隐透露出的肌肉,更让人有种不敢多视的恐惧。
强者,在内力外泄的时候总会形成一种势,那种势会让觉得难受,当然,在高手之间判断对方能不能打,好不好惹,便是由这股势压判断的。
天途动了动脖子,完全没有被盯上的不适感,她暗暗运气与之碰撞了一番,提前给自己压了一个赢注。
因着只是弹出一丝内力试探了一下,所以饶成并没有发觉,抽签很快就出来了,看了看名字比较眼生貌似是天字班,比她大上不少的一个学生。
随着鼓声响起,武学院的下人开始驱散周边的人,东旭学院的学子全被赶到周围零散地站成一个人圈,几个壮汉扛着兵起架子重重地将架子往上头一砸,沉重地铁器落在上头闷声响起似乎连地面都被震了一震。
整个山涧里有回响着一股沉重。
“武试的规矩想必各位也知道,必选三件武器,长中短,顺序随意,两方人马三局二胜!”
武学院作为皇军后备之处,条件也比其余学院苛刻不少,就说武试,别处从未规定要三件武器,武学院却是定死了规则,并且三件还得大不同。
“三个兵器架,每局分别在不同的架上选,不可自带兵器。”那人一板一眼地宣读完,就见前头走来了一人,青云锦袍,外罩着一个纯白的大袖衫,宽大的袖口是金线绣出的蟒,匍匐在袖边的祥云里,因着袖摆的轻拂,如同活了一般。
“一眨眼都到武试了,孤来晚了。”
这天气已经开始有些热了,焱太子这一身白,在这暑气的正午莫名地让人看着凉快,天途远观其身上的衣物厚实,却脸色略微苍白,额头清清爽爽毫无汗迹不由地挑了一下眉头。
“焱太子来了,刚才见太子殿下走了,还以为他不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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