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途冷笑了一声,“他那头大尾巴狼怎么会把这种事情告诉你,就凭你这两头倒的劲?”
“……”
“哎!”她又忽然叫了一声,“防备怎么深,萧湛什么时候找到你了!”
冯千流眸子倏地一边,一股异样的光芒从他黑不见底的瞳孔深处闪过,对着天途黑白分明的眸子,她分明看到了他眼底的挣扎。
“恐怕主子已经暴露,萧湛不知道何时起知道了我在朔望楼,动手的时候受了重伤,他府中的布置已经全然变了样,怕是防备我。”
洛天途突然笑了笑,“这么紧张,我不过随便问问,就算你反水,以他的性子,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今日站在这里就是一缕游魂。”
“知道你在朔望楼很简单,建楼之处初我们买过消息,那些人要钱不要命,只要给的够多,卖了我们又有什么稀奇的。”天途笑了笑,对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青木此时突然敲门进来,“那群孩子已经进去了。”
“都进去了几个?”
“五皇子最近换人厉害,筛进去大概有五人,都是些家室清白的,宫里进去了两个,两人的童子功奇特,无需净身就可伪装成太监,三皇子府上照主子说的没有让人进去,至于黑鹰楼,幸亏主子多留了一个心眼,黑鹰楼主野心极大,让那批孩子进去做有去无回的死士,分到一起的孩子只能留下一个,组在一起可谓百里挑一的少年杀手,亏他们想得出来,宫翎一人已经顺利进去了,挺得楼主的宠。”
天途见鼓着劲气的样子就觉得晃眼,“是啊,黑鹰楼主虽是个男,更具龙阳之好,宫翎那模样哪里入不了他的眼。”
“……”
通体银光烁烁的贵驾停在了驿站门口,车帘被一只白皙的手挑开。
“太子!”
焱青玦扫了一眼众人,见无人减损,点点头嗯了一声。
被东皇软禁好一阵的太子爷被驿站众奴仆迎入驿站接风洗尘,内门关起顿如铜墙铁壁。
“殿下神机妙算,殿下被囚在宫中的时候果有人往我们这里塞东西,末将有所防备,提前把东西给清理干净了。”
“哦,”焱青玦似笑非笑,“都给我塞了什么东西?”
最见不得他这样,回禀的人下意识低下头恭敬道:“一些伪造的密信还有一些东朝地形图纸,笔记很像,伪造的人定然见过殿下的真迹,且数量庞大,我猜是朝里那伙人。”
青衣走上来,“可还在?”
“末将不敢做主,便藏到了现在,在这。”
青衣接过他手中密信,大致扫了眼,那人怕害不死太子爷,洋洋洒洒写了十来份,每一份都在“造反”——端指他勾结东朝二皇子。
“若非萧赫被卷入其中,恐怕真要被他给误了,”青衣迅速翻了一会儿,“把这些东西塞进来必然有内应,我猜是三皇子。”
焱青玦双眸垂着,好像在看着密信,又好像没有,他的手指有频率地敲击着桌案,脸上的笑容彻底化为冷酷,“当初萧湛有意向我示好,我曾考虑过,若非洛四那丫头从中搅合,恐怕我还看不出什么端倪,如今倒是明白了,孤误把豺狼当病猫,差一点就万劫不复。萧赫,孤还只当他要的是苟延残喘的东朝,没想到这个大陆的天下也想分一杯羹。”
红衣:“主子,那新罗那事也是萧湛他?我还以为是那女人放出的假消息。”
不怕对手强横,怕的是,一个强横的政敌近在咫尺,你却一无所知,就像身后随时被顶着一个隐形的大炮仗。
“边境那里有皇帝的眼线,自然是真的。至于来了多少人,是否就是洛家口中说得那样,光帝生性多疑,就算不说破他也会自己想。”
玄衣不解说:“可是萧湛母族地位低贱,他哪里的胆子……”
说到这里他住了口,凡是能者,贫贱者有之,富贵者有之,与其说身世,不如说是野心,他能这样想别人恐怕也是这般想。
“没有势力的萧湛比萧赫萧锦更让人愿意勾结,”焱青玦冷笑,“我们都被他戏耍了。”
城郊偏僻处一个简陋的茶楼。
“殿下,黑鹰楼那里,已经不给我们消息了。”
萧湛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水已经凉了,天光下隐隐飘着几缕灰尘,握着它的人不知站了多久。
“但是属下打听到了焱太子已经回了驿站,”禀报的人余光扫了一眼他的脸色,颤颤巍巍地解释,“下面的人已经把殿下的东西放进驿站了,不知为何陛下的人没有搜出来……”
“废物!”萧湛终究忍不住摔了手中的杯子,下人见他贯来不喜形于色地脸上带着戾气,光洁的眉心处皱起了浓烈的褶子,煞气遍布了整张脸面。
“算了,都滚下去!”他忍住滔天怒意,手指紧紧捏着眉心,这些日子,他仿佛遭了瘟神一般,一件一件的败事压在头上,数十年的布置被拆分如今已经到了倾覆的边缘。
下属不敢多言,忙一个个退下去,走到一半却又被叫住,“慢着,黑鹰楼那里可说了缘由?”
“接手人说他们被另一股势力盯上了,自从接了我们的活,已经损了好几处的人马。况且我们不透露殿下的来头,黑鹰楼主是个精明人,买卖便不做了。”
“朔望楼,洛天途。”萧湛一字一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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