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
“不过是永宁侯在都城商铺的一半地契而已。”王旭的鼻子平日里不打紧,不过只要遇到给钱财有关的东西,比个狗鼻子都灵敏。
宫翎见识过他的财奴魂,一张银票到他手里,他能嗅出这票子上油出自都城哪个杀猪人的手里,说是正儿八经的守财奴转世也不为过。
这回,他说只有一半那就真的只有一半,不过这一半的量比得上洛天途汲汲营营全部的家当了。
“我也不让你吃亏,赵敬把东西全压上。”赵敬淡定地走上去把东西往上面一放。
“没想到这无双公子也是个大手的,这下来劲了。”
洛天途朝王旭投来一个眼色,王旭立马示意地点点头:刚才留有余手的人也都压上了。
天容照前头一样抽出了第二场的签,“规则与之前无二,赌的是小,前提是必须要有点数,那么两位可以开始了。”
“七骰叠珠——点一。”
“我也是点一。”洛天途把压下蛊子将那道劲气化去,翻开蛊子,里面的七个骰子叠着整整齐齐,只露出的最上面的一个红色一点。
“平了平了!”
……
“顺六,跑马车。”
“红心叠罗汉。”
“巧了,我也是,双层塔。”
……
所有人的翘首以盼,上层的人一个个将脑袋探出窗外,恨不得一头贴进池子里去看。
千手赌佛的额头开始渗出汗珠,刚开始赌的时候还好,一个时辰过去后,他看着周围形形色色的楼阁,听着那些嘶吼嗓门,脑中顿生眩晕之感。
多久了?似乎从他踏入这行以来从未如此精神疲惫过,他对这东西自小就有过人的天赋,自从习武后,在赌场上更是炉火纯青。
这不止是武功的问题,他也遇到过无数个武功不错最后还是输得,而眼前这个女人,不仅手段老道,即使孤注一掷,她的心里也不曾有一丝一毫的负担,可是他却已经想认输了……
“公子,赌王似乎已经不行了……”
眼尖的下属凑到萧临道耳边说:“虽说面上看不什么,赌王依旧冷静自持,可是属下的发现他的内力已经乱了,恐怕再坚持个几局就差不多了。”
萧临道脸色已经犹如锅底,仿佛暴风雨前的阴霾——
“那女人呢?”
那下属顿了顿,似乎斟酌着词句,而后才说道:“属下无能,从一开始便感觉不出那女人的底细!”
“为什么不早说!”
“往常也是常有赌事,属下没想到会发生这般焦灼之况。”
王旭细心观摩着萧临道的神情,低头俯在宫翎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宫翎带着一帮行脚帮的小跟班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好无聊啊!这般赌下去赌个三天三夜也赌不完了,我快饿死了!”
时辰如流水般过去,灯火都换了好几次,有些已经派了掌厨送了吃食过来,有些旧靠赌场里的点心果腹。
宫翎这话倒是说出了一些人的心声,他们是来赌钱的,没输没赢,就算很精彩也缺了点意味。
赌佛拂袖擦去额上的汗水,无意间瞥过对面洛天途。见她脸色如开始那般,年轻的脸庞上除了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毫无疲惫,心下更加警惕。
他扭头朝萧临道那里望了一眼,见他眉头紧皱地看着自己,那种不好的预感越加浓厚。
“千手赌佛,无双公子,主子说,既然两人赌逢对手,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不如就此作罢。”
“是啊,一直这么赌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不如最后再赌个大的一举定胜负。”洛天途指了指宫翎一群人,“这几个我带来的孩子也饿了。”
小厮想着就此住手,却没想到洛天途又提出了一局,他朝萧临道投去目光,对方略微点了头,这才扭头朝洛天途拱手,“请问无双公子的意思是?”
王旭见那小厮毕恭毕敬,捋了捋小胡子,“这回倒是无双公子叫上了,他们永宁侯府的人很会化干戈为玉帛。”
“怕是姐姐此番不给个狠头,回去就得收到永宁侯府的招安了。”
洛天途浅笑着,双眸眯起弯弯的弧度,显得温雅无害,“听闻赌场里有个规矩,就是最高赌注,想必荷坊也可这般作赌吧……”
“什么,最高赌注?”
“无双公子要赌最高赌注,这——”
“妾身还不知道什么是最高赌注呢,老爷你说?”富商身边倚着的妩媚女子好奇地问道。
“就是赌命,钱财身前事,身后不过一堆纸,你说呢。”
扭得跟蛇一样的女子倚在富商身边,惊愕地捂住了嘴,“赌命?”
“这无双公子疯了吧。”
“莫不是跟着荷坊什么仇怨不成?不对啊,我在这里也呆了十年有余,从未见过她。”
“真是多少年了,没见过有人赌命了,倒是有赌过人的。”
萧临道目露警觉,打量了洛天途一眼,一字一句说:“你想赌命?”
“我这人倒是不怕死,只想体会下赌场最刺激的极限,不过嘛,”天途伸出一根指头摇了摇,“不过我和赌王无冤无仇,要他的命也没意思。况且,我下赌的人不是他,而是公子你啊。”
“大胆!”
“慢,”萧临道伸手打断他的话,“今日有人禀报说我这赌场来了麻烦,果然是冲我萧临道来的。”
“倒不是冲你,我无双可不知道这赌坊的主子是谁,不过嘛,谁都一样,我都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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