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国公府邸,家里要是找不出一把剑来,便和御史言官们家里找不出一份空白的奏折一样不可理喻,贻笑大方。
王夫人在地上滚了两圈,挣扎着爬起来,举着剑嗷嗷叫往上冲,她不是在装疯卖傻,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来杀赵姨娘和贾环的,在她看来,这两个人才是自己宝贝儿子最大的威胁,若不尽早除掉,以后必将遗患无穷。
她如今在荣国府里早已失了势,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她,仅存的两个贴身丫鬟,彩云和彩霞,还被贾瑜打包送给了贾琮,身边那些心腹嬷嬷和婆子也都被贾母安排到府里别的地方做事去了,不然她完全可以让人给赵姨娘母子俩下毒,她原先的忠实狗腿子王仁现在瘫痪在床,不省人事,王子腾奉旨巡边去了,失去娘家的协助和支持,她只能靠自己。
杀人虽然犯法,但赵姨娘不过只是一个下人,用贾母的话说就是“阿猫阿狗一样的下贱东西”,她做为正房夫人,杀了也就杀了,根本不会被律法制裁,只是说出去会难听点罢了。
如果换个角度看,她这种行为比那些在背地里给姬妾陪房们下毒的要更高尚一点,至少光明磊落,坦坦荡荡。
王夫人手里的剑粘着鲜血,在月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下人们哪敢上前,在旁边互相推搡,聒噪不止,探春哭着跑上前抱住贾环,把他往屋里拖,顾不上在地上不停抽搐的赵姨娘了。
贾政骇然失色,把贾母护在身后,余者纷纷躲避,屋子里乱成一团,贾琏虽然是个沉迷于酒色的纨绔子弟,但毕竟正值青年,有那么一点点勇力,会个三招两式,他咬着牙迎上前,一脚把王夫人手里的剑踢了下来,大叫道:“都死了吗!还不快把她按住!”
下人们见王夫人手里没了剑,这才一拥而上,把她按在了地上,贾政冲上前查看赵姨娘的伤势,看着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的爱妾,他双目含泪,颤声问道:“太医到哪了?太医到哪了?”
探春伏在赵姨娘身上失声痛哭,贾母在李纨和王熙凤的搀扶下走了出去,看着眼前这无比惨烈的一幕,流泪道:“这到底都是造了什么孽哟。”
王夫人被按在地上,她看着贾母,尖声道:“老太太,别忘了你上次答应过我的,荣国府资产全都是宝玉的!”
贾琏忍无可忍,加上晚上在后街吃多了酒,脑子突然一热,喝道:“你做梦!你去问问族长,看看他同不同意,把她给我押回去关起来,在府里舞刀弄枪,故意杀人,明天交给族长严惩,看着她的人全都打出府去,肯定是她们故意放出来的,一群该死的东西!”
这还是贾琏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王熙凤目不转睛看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他这个时候特别像个男人,尽管他仗的是别人的势,但能在老太太面前说出这样的话,已经是极为难得了。
贾琏说完就后悔了,他回头看向贾母,干笑道:“老太太,这可不是我的意思,这都是二弟的意思,是他之前跟我说的,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他毫不犹豫的把锅全都推到了贾瑜身上,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王夫人拼命挣扎着,嗓子里发出“嗬嗬嗬”的声音,她用尖利的手指甲乱挠一气,两个架着她的嬷嬷吃了大亏,脸被抓的血肉模糊,眼珠子差点都被她给抠出来了。
一个嬷嬷实在是忍不住了,低声骂道:“老母狗,贱东西,你还当你是二太太,还敢抓人,看我不掐死你!”
说罢,她伸出手在王夫人腰上用力掐了一下,另一个嬷嬷见状,也偷偷的掐了一下,跟着低声骂了几句。
王夫人被掐的嗷嗷直叫,别人只以为她犯了病,也没有管,两个嬷嬷把她拖到一处阴暗之地,一个疏忽,她直接狠狠的撞到了柱子,一声闷响,额头上瞬间鼓起一个鸡蛋大小的血包。
“哎呀,快来人呐,二太太不小心掉池子里啦!”
......
宁国府,凝曦轩。
贾瑜收了神通,笑道:“妙儿,时间不早了,今天便到此为止吧,你要是意犹未尽,我明天晚上再来找你。”
“我原本以为你是个正人君子。”
“我这还不够正?你有没有听说我和那些风尘女子,脏的臭的来往过?妙儿,你摸着你的良心说说。”
妙玉打开他的手,轻啐一口,起身往轩外走去,姿态优美,摇摇生风。
“别生气,我知道我这样做于礼不合,但人生苦短,应该及时行乐,咱们在家里关起门,无论做什么,哪个都管不了,哎,你慢点走,等等我。”
贾瑜三步并两步追上前,在妙玉的惊呼声中,把她拦腰抱了起来,掂了掂,说道:“不轻不重,刚刚好。”
“公子,你快把我放下来。”
“不放,你陪我走了这么久,应该累了,我要把你抱回去。”
......
寂照庵,卧房内。
贾瑜把妙玉放在妃子榻上,回到外间,东搞一下,西搞一下,端来一盆热水,玉官被动静吵醒,揉着眼睛走进来一看,连忙道:“老爷,婢子来吧?”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你这不是坏我好事吗?我在做我最喜欢做的事,不用你代劳,你回去继续睡吧。”
玉官连连道歉,倒退着出去了,贾瑜搬来小板凳,坐在妙玉面前,伸手掀开淡墨画白绫裙,露出一双灰色僧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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