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大人物丝毫不给面子，就连爱女心切的贾斯丁翰墨态度也是莫棱两可之间，并没有给出一个确切回复，更别说那些没有家庭病患、跟斯塔克没有业务挂钩的各行业寡头了，几乎每个人都会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对张耒一番冷嘲热讽。
不过，尽管如此，张耒其实还算满意。
因为他明白，尽管有头号军火贩子斯塔克做引路人，可那也无法否认自己在北美地区影响力约等于零的事实，如今能有这种结果就算不错了。
尽管有羞辱，尽管没有正面回复，但那些寡头毕竟没有一口拒绝，不是吗？
他明白，那些人都在等待观望。
所以，他需要一个突破口，可突破口也不是想来就来的，这需要时机。
张耒自认为有足够的耐心，不急。
在接下来一段时间里，他携带自家秘书四处奔波，而时机，也很快来临……可是并不是他原本预想那么完美。
7月29号那天上午，他拜访北卡罗莱纳一个地产寡头，试图以割肉为代价，说服这个色名远播的大肥猪加入新生势力联盟，可结果却不太好，对方几乎是一口拒绝。
张耒被对方一番冷嘲热讽，当时以为完全没有机会了。
当天，双方辞别后，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转回洛杉矶，而转折，就在当天晚上悄然降临。
大约黄昏6点左右，张耒接到一个电话，号码显示对方是上午刚刚拜访的那只猪。
“Hello hello，听到我说话吗？”
一接通电话，就听到电话那头一个让人腻味的嗓音如此说道，
“找我什么事？”张耒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对方很让人厌恶。
可还没来得及细想，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怪笑：“嘎嘎……听听，猜猜我在干什么？”
“……”
张耒默然不语，皱起的眉头却越隆越高——因为他已经分辨出某个特别的‘杂音’。
“居然不说话……噗，真没意思。”
电话那头的肥猪感觉有些失望，随即又兴奋道：“好吧，那我就好心告诉你，……你那位漂亮小秘书...痛苦求饶！
……哈哈哈！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老实跟我说，她是不是你女朋友？
如果是，那我表示抱歉，……可这不能怪我，谁叫她自己找上门来呢？
是不是很愤怒？哈哈哈哈！……可惜报警也没用，等你拿到搜查令，我保证她早就变成脚下一团不明物质了。
所以，趁现在，尽情控诉吧！绝望吧！
……喂，臭婊子，现在可以说话了（啪！），跟你老板，跟你那个黄皮猴子情郎大声哭诉吧！”
“老板，救救我……”
一阵虚弱的呼救声……电话那头果然是斯威夫特秘书。
……
张耒挂掉电话，脸色看不出一丝波动。
……原来，你所谓会替我搞定这单生意，就是这么做吗？
……你调查到那头猪是个出名老色鬼，所以想跟对方玩美人计，玩若即若离？
……我可爱又可怜的天真小秘书啊，你又怎么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原本就并不如表面那般单纯；
……能在穷乡僻壤的西部地区被誉为老色鬼，又怎么可能是一个单纯色狼呢？
……
这一刻，在不到一秒钟之内，张耒想了很多。
他忽然想起这个世界的本质：这是一个扭曲的世界。
在这个世界里，物理规则非常扭曲，分割量子不确定领域与宏观物质确定领域的‘天花板’，到处都是漏洞，导致原本属于量子不定域的各种可能性，很容易就透过收束系统，影响宏观物质世界，从而造就各种各样怪异事件；
不光如此，除了物理规则扭曲之外，这个世界的人心也很扭曲——这一点，原本张耒早该想到了。
在这么一个超规格世界中，各种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辈至少比自己主世界多100倍以上，这是确定的事实。
“我怎么能下意识就忘了，这是一个‘江湖’？而一个超级放大版江湖世界，人心又怎么可能不扭曲呢？”
江湖是一锅乱粥，个体能力越强大的世界，对普通人影响就越大。
张耒叹了口气，感叹自己被主世界中某个导演以及编剧的春秋笔法给误导。
以至于一时间忘了，当初那毕竟只是电影，整个故事基调完全由导演风格决定，导致观众们很容易就忽略掉许多细思极恐的细节；
正如许多人观影之后，竟会下意识觉得某个紫薯怪颇有几分可爱，全然忘了那可是为了一个计划生育理念，亲手屠杀宇宙中无数智慧生命的超级疯子！
这可真是个不怎么美妙的误会，正如许多人以为金老笔下的江湖会比熊耀华先生之江湖更浪漫一般。
……
“扭曲的世界，扭曲的人心……既然如此，那你就扭曲吧。”
挂掉电话，张耒在一秒钟后下了决定。
精神念力发动；
——刹那间，他的精神力场突然以极快速度颤动着，这是在调整频率；
……下一秒，精神力场与几十公里外一个极为弱小的另一个精神力场波动吻合，两者同调；
‘我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动？’
那一刻，某个邪恶被定住了，全身僵硬，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无法动弹。
其实这问题很好理解，找另一个相似问题就行，问：假如一根火柴被扔进一个火堆里，这时候，它到底算火柴还是火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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