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2章 你的这张脸令人恶心
没有一个母亲能在杀死自己孩子的凶手面前冷静下来的，没有！
那破旧的门甚至都不用推，自己就打了开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刺耳又尖锐。
里面不知道挂了多少破旧的纱布，灰沉沉的，被风一吹飘荡的迷了人眼，浓重的霉味让人心生恶心。
宫人说的没错，这里面是很黑，即便外面再是白光万丈，这里面就像是被太阳遗漏的一角落，一个见不得人的角落，最阴冷、最黑暗的所在处。
宫灯是唯一能够照亮这间大殿的光源，荒废，落魄，只有零星的破桌破椅，一件像样完好的东西都没有，有的还遗留下蛇虫鼠蚁爬过的痕迹。
风，陡然停了。
屋，陡然静了。
背后的那双眼睛越发肆无忌惮地盯着她，那两道目光更像是刀子一样恨不得刨开她的血肉，挖进她的心里。
叶风华目光冷了下去，在身后人进攻的刹那，一个侧身完美躲过，一团黑影就这么直晃晃地摔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衫凌乱。
“是你，是你害我成了这幅样子，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黑影爬起来伸手朝着叶风华扑过来，叶风华这次没有躲，抬脚踹翻，顺势踩上她的后背。
“放开我，放开我，本宫是皇上亲封的贵妃，尔等放肆，放肆，本宫要诛杀你九族——”
“诛杀？”叶风华将宫灯移动到洛秋的脸上，居高临下睥睨着她，“你有这个本事吗？而今，你自己都是鱼板上的肉，哪里来的资本如此大话！”
“啊——杀人啦——杀人啦——”
叶风华脚下一用力，洛秋疼的吱哇乱喊，喊什么的都有，喊的房梁上的灰尘都被震了下来。
“杀人？”叶风华冷嗤，扔下一块铜镜，“你看看你如今的这幅模样，还算是人吗？”
“本宫的容貌乃是天人之姿，岂是尔等可以觊觎的？尔等对本宫的美貌只有嫉妒的份，只有嫉妒的份！”
洛秋像是获得珍宝一样拿起镜子，当看到镜子里那张布满伤痕的脸时恶心地干呕，摔了镜子，推开宫灯，“不！这是本宫的脸，不是！本宫的脸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怎么会……是你，是你害的本宫，是你害的本宫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还本宫的脸，将原本属于本宫的一切都还过来——”
叶风华微微侧身，躲过那团黑影，望着眼前人不人鬼不鬼的洛秋，那股子恨意愈发的浓。
她对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可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是偲儿的尸体！
偲儿甚至连睁开眼睛看这个世间的机会都没有，就这样活生生地被窒息在腹中。
她一想起来，心就疼的滴血，疼的嗜心。
“毒妇！这都是你自作自受！你的这张脸就是你自己划破的！”叶风华拎着宫灯，捡起铜镜，将洛秋逼到死角，扯着她的头发让她直面对镜子里那张令人恶心的脸。
血，都是血，那一道道血痕都是用指甲硬生生划出来的，每一道血痕看起来都是那么的触目惊心。
“你是不是忘了，你刚进来的那两天是不是经常都能听到哭声啊。”
“没、没有……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我没有！这不是我的脸，不是我的脸！我什么都没做过，没做过——”
“你什么都没做过，又怎么会听到婴孩的哭声，又怎么会被折磨到要抓破自己的脸保持清醒！毒妇，你看看你现在的这张脸，你好好的看一看，你如今的这幅嘴脸是多么的令人恶心，可是你知道吗，你完好无损时的那副嘴脸更是令人恶心！”
“不——啊——”
洛秋推得大力，叶风华踉跄一步，手中只飘着一缕头发，还带着头皮，还滴着血。
“啊啊啊——”
南蛮羽司闻声跑进来时，就见到叶风华手持一缕滴血的头发站在破幔之中，宫灯掉落在地上，发着星点的光，墙角里的那团黑影抱头痛嚎，像是鬼魅一般令人发杵。
“阿华！”
南蛮羽司一把将叶风华搂进怀中，好怕好怕她会突然消失不见。
“她杀了我们的孩子，是她杀了我们的孩子！”
“我知道，我知道，我怕会亲手为我们的孩子报仇！”
“不！”叶风华拉住南蛮羽司，“我要让她生不如死！偲儿是窒息才会夭折，我要让她每天尝三遍窒息的感觉，却不给她死，我要让她余生都在每日窒息的恐惧中渡过！”
南蛮羽司第一次见到如此凶狠模样的叶风华，一刹那有种陌生感，可是更多的是心疼，这都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任由着洛秋胡作非为，偲儿也就不会死，他抱着她，搂着她，想要让她也抱抱他，搂搂他。
“好，依你，都依你，她这般毒妇理应得此惩罚！”
“啊啊啊——血！血！！！好痛——好痛——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洛秋惊恐的吼叫，才让他们发觉洛秋的身下全是血，血浸透了衣服，红的刺眼。
养心殿。
“作孽啊，真是作孽！”萧熤坐在台阶上，无奈摇头，“这叫什么因果报应，怨不了别人，只能怨她作恶太多，所以才会小产。”
南蛮羽司皱眉，“这个孩子……”
“不是我的！”萧熤摆手，“是萧何的。”
南蛮羽司按按眉头，“萧何的身份你确定吗？他真的是世祖之子？”
“我派人去萧何出生的地方查了，那个地方确实是当年世祖出巡的地方，谁知道我那个风流父皇会不会留下种，说不定还不止这一个种。”萧熤也十分头疼，“这都叫什么事。”
“你打算怎么办？”南蛮羽司问，“这毕竟是你的家务事，我不好插手。”
“你是不好插手，可是你现在是皇上，这个萧何手上沾了人命，还秽乱宫闱，要不是看在他身上有萧家的血脉，死一万次都不足惜。”
萧熤为难，“我求个恩典，饶了他一命，打断他一条腿让他去世祖黄陵守墓去如何？”
“嗯，依你。”南蛮羽司依靠在椅子背上，闭上眼，铺天盖地的疲倦席卷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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