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我哪怕是死了，也不会与你这种奸人为伍，也不会让你的奸计得逞……咳！咳咳！”但听方静一道，话未说便就连咳了数声。这么片刻的休整，方静一已然能自己勉强站住身子了，不过元气还远远没有恢复。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只听叶江年冷言道，叶江年说罢便未多言。
此是内院中，已然是炸开了锅。
众人是面面相觑，议论纷纷。
“叶堂主，方师叔说得一切可都是真的？”未几，便听一人朗声问道。
“例如。”叶江年反问道，说着便望向了那人。
“他说您，您要自立之事？”那人说着已是浑身发抖，特别是双腿，就跟上了马达一般。
“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叶江年当即回道。
显然那人还有话要说，但还奈何话到嘴边，便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那您今日招出这‘玄武灵军’也不是对付杨家人。”不过片刻，又听一人道“而是要联合杨家对付我们？”
“非也。”叶江年却是摆了摆头“我并不想对付在站的任何一个人，如果你们不和我作对的话？”
“这么说，你真要与杨家狼狈为奸，你真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做杨家的鹰犬？”当即便听那人恶狠狠地说道，这人叫鹿高鹗，是个远近闻名的，不怕事儿的主。
“鹿师弟。”一听这话，叶江年顿时便是脸色大变，虽然刚才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但是如今，已然冷到了冰点，就这么看着鹿高鹗，许久，方才勉强抑制住胸中的怒火，道“这叫联手，没有谁是虎，也没有谁是伥。”
“你……好，好！”鹿高鹗点了点头。能看出来，其实鹿高鹗也还有好多话想说，但奈何，最后亦是生生咽了回去。
“叶堂主，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多时，又听一人道“可是受了杨家人的威胁，逼不得已才这么做得？”
而这次，叶江年却是理都没有理。
说来，其实刚才叶江年和方静一已经将话说得明明白白，而众人也是听得清清楚楚，可奈何，到了此时，众人心中却还有那么几分不敢置信，或者说，不甘心。不知道怎么就上演了这么一出，也不知道事情这么变成这样，叶江年也怎么就会变成这般。
而众人询问之间，何琳也连忙凑到了徐子凡身旁，轻声问道“那上面站着的，哪个是你爹啊？”
再看徐子凡，瞅了瞅檐下众人，转而便又看向了何琳，摇了摇头。
“这什么意思？”何琳说着不禁又转向了正殿方向，打量片刻“我看那屋里好像还有人，是不是……”
“徐舵主未在屋内。”不过何琳话未说完，便就听方静一道。
“啊？”何琳一愣“什么叫不在屋内？”
“咳咳！今日一直都不见徐舵主。”又听方静一道“徐舵主与我等不一样，他昨日一来便就住进了玄武堂，然后便没听说有人再看见他……”
“这……”这个结果，显然是在何琳的意料之外，何琳并未见过徐正松，不了解徐正松的为人，但是通过徐子凡，却能多多少少猜出一点。叶江年在这个时候选择自立，还要和剑门的宿敌——杨家狼狈为奸……想到此处，何琳当即是望向了徐子凡，道“你也别太过担心，毕竟那叶堂主是你的舅父嘛，血浓于水是吧，而且你不是还和他女儿有娃娃亲嘛，不看僧面看佛面是吧。诶！等会儿……”何琳说着便就又望向了徐子凡“话说，这般，你，你怎么打算？”
徐子凡看了看何琳，又望了望叶江年一众……
“那诸位便就表个态的吧。”不过未等徐子凡开口，便又听叶江年冷言道“识时务，知进退，念及这多年交情，还愿意跟着在下的，就往两边儿站，离你们方师叔远一点儿，若是执迷不悟，一心求死的，就自可站在这院中，只不过之后，可别怪我冷血无情了。”
院中又是一片骚动，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过许久，也只有鹿高鹗几人走到了方静一身旁，至于其他人嘛，都没有行动。
“爹，你怎能这般？”但听叶灵儿说道，看着叶江年，依旧是一脸的震惊。
“住口！”奈何，叶灵儿的话还未开口，叶江年亦是一声厉喝“这里哪有你插嘴的份儿，大人的事情，还用不着你操心，回后院去待着。还有子凡，你也回后院去，带着你这几位朋友，切记，莫要怠慢了。”说着就这么直勾勾地望向徐子凡。
而徐子凡呢，却是恭恭敬敬地给叶江年行了个礼，道“敢问舅父，我父亲现在何处？”
“他很好。”叶江年答道“安然无恙，这你不用担心。”
“那舅父，今日可是铁了心要这么做？”又听徐子凡道。
“嗯？”叶江年一愣，看着徐子凡，片刻“当然。你想要干什么？”
“晚辈只是有几个问题，想要问问舅父。”徐子凡答道“杨家声名狼藉，罪恶滔天，之前他们做得那些事，舅父应该比谁都清楚，今日舅父这般依附了他们，日后杨家人在为非作歹，为祸江湖，舅父怎么做？”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叶江年答道“这世上的是是非非谁又能说得清楚。你我都不是圣人，亦有自私自利的时候，更别说旁人，不可求全责备，苛责于他人。”
“舅父当年可也不是这么说的。”又听徐子凡道“或者，晚辈说得再直白点儿，若是杨家指使您去行恶，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子凡，我们不过是联合，舅父不是去做他的鹰犬……”
“蓬生麻中，不扶自直。”不等叶江年说完，又听徐子凡道“白沙在涅，与之俱黑。会喝一口酒，就会有第二口，会杀一个人，就会有第二个。舅父与那种人为伍，又如何洁身自好？更何况双方都饿势力本就是不对等的，又怎么奢求之后关系的对等。现在他们为了舅父能投靠他们，自是百般殷勤，可是后来呢？想必定会步步为营，一步步将舅父逼成与他们一样冷血无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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