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流妆自是过来闲聊了两句,剩下的时间都在说明天去见白家老爷子要注意什么,全然不管自己这个养女这些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楮倍遥听着有狠狠抽这个女人一顿的冲动——以前苏诺都是过着什么日子啊?这简直就是虐待!难怪到了后来她会有显得自闭,简直比那个什么安莱娜还可恶!
不过秦繁还是比较冷静的,一个眼神制止了他——他们现在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比较好!
她点头应着,依旧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苏流妆也觉得放心了,把该说的都说了,就走了。
然后,就迎来了另外一个客人。
“……小小怎么过来了?坐吧。”她刚从浴室出来,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一身青花中式衣裤,头发也盘了起来。
这一瞬间,苏言也不得不承认,确实是苏诺回来了。
“你为什么回来?”她也不客气,坐下就直接来了这么一句。
“我为什么不回来?”苏诺微微勾起嘴角,“这里是我的家啊。”
“你在外面过的好好的,为什么还要回来?”连保镖都有,应该是混得不错吧?为什么要回来呢?
她总是觉得,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并不喜欢这里,因为她的眼神太远了。
“谜题越多,就越想找到答案,可能答案不美好,但是我就是想知道。”她坐了下来,端过茶来,
“你也,就是因为这样才来找我的吧?”
“哼……”她不置可否的哼了一声,然后沉默了一下,“你明天要去吗?”
“你不希望我去吗?”
这样的反问倒真把她一下问住,苏言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私心里,她知道苏诺回去对苏家而言是好的,但是,她却不怎么想让她去。
“该做的时候就是要做的。”她笑笑,不打算对这个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妹妹说什么,有的事情,说出来了,反而不好,
“好了,不早了,你也休息吧。”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苏言自然听了出来,但是她也不知道留下来还能说什么,只是自己还不打算就这么走,太多的问题都堵在胸口问不出来,她怕把自己憋死,但是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问起好。
“小姐要休息了,请。”楮倍遥担心这个女人发难,主动上前“请神”,虽然说的客气,但是大有一副“你不出去就别怪我不客气”的架势。
苏言一下也弄不清楚这两个保镖什么来历,只好先走了,反正,她还会回来。
等把苏言送走,她才真的觉得累了,靠在窗户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累了?”前半夜是楮倍遥看着外面,秦繁也就进来,将那墨镜摘下来休息一下,看着对这月亮出神的人,有些担心。
“恩,好亮的月亮。”她回答的不着边际,秦繁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确实很长时间没有看月亮了,于是也慢慢迈了过来,站在她边上看月亮。
月亮快要圆了,显得特别的明亮,外面对着的院子像是浸在水里一样,树影投下来,像是水草一样,而看得时间久了,都会产生自己在水低的错觉。
“你有没有读过《记承天寺夜游》?”她低低的问了一句。
“苏轼写的么?”他有点印象,但是不很确定。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 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未寝,相与步中庭。
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
何夜无月,何处无松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她慢慢的将自己最喜欢的文章背了出来,信手拈来,非常的自然。
这或许才是原来的苏诺吧?这就是他们所不认识的苏诺,一个明亮的让人看不清楚存在,她的阴影其实,也挺深重的,不比那个他们认识的苏诺少,而且,更加深重。
“和今天,很像。”难怪她说月亮很亮。
“是啊……影子,也可以这么漂亮。”她长长的停了一下,没有说话。
秦繁只觉得现在自己最好什么也不要说,等着她的下半句。
但是她没有下半句了,转头出了院子,坐在一张摇椅上,不知道看着月亮想什么。
苏言等得就是这个时候,从一边的暗门走了出来,“你很喜欢这把椅子。”
“只要是可以躺舒服的椅子都可以。”她没有回头,对着正赶过来的秦繁摆摆手。
虽然不明白这个女人要做什么,但是秦繁也没办法,只好退进屋子里,静观其变。
这确实不是她最喜欢的椅子,她没有喜欢的椅子,舒服的话,地上也一样坐的有滋有味。
试探吃空,苏言也就放下了,坐到她旁边的的椅子上,“我一直都不愿意相信真的是你。”
“恩。”回答她的,只是一声平淡。
“可是,你就是你,就算我不承认又能怎么样。”
“是啊,又能怎么样,反正没有人可以拉来做证人。”她这么一句可没把里面的秦繁给吓一跳——这个女人胆子未免也太大了吧!
“是啊……”苏言也静了一会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过头来看着她,“告诉你,你回来做什么?”
“你的意思是我回来做什么,还是我活着回来做什么?”
这话听得苏言脸都绿了,却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张张嘴,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从原来就是这么让人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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