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方秋阳看到对面的人愣住了，就是费国栋和对方也愣住了。
一见是他们俩，蒋菊芳赶紧中挨着她的男人拉开了一点距离，看向方秋阳的眼神也有点飘忽，干笑道：“秋阳，国栋，我不知道是你们，这是我邻居家的大哥，我今儿是搭他的驴车来的……”
方秋阳才赖得听她叨叨，直接蹲到地上去捡被撞到地上的布匹，蒋菊芳见了，立即殷勤地蹲下来帮着一起检，一边检一边赞道：“老二真是发达了，一下子买了那么多布。”
“跟你没关系。”方秋阳不客气地抽走她手中的布，眼睛不经意一划过蒋菊芳身边的男人，见他一脸局促地看着自己，立即明白了什么。
不过，那是老家的事，关她什么事。
蒋菊芳看看她又看看自己身边的男人，小声跟他说了句什么，自己过来拉起方秋阳的手道：“秋阳啊，你嫁过来这么长时间了，嫂子也没请你吃过东西，这不今儿正好在集市碰见了，嫂子请你和国栋去吃肉丝面呗。”
说着不由分说拿过方秋阳手上的布，塞在旁边男人的手上，自己拉起她的手，往一边的面摊走去。
“不用了，我和国栋还有事儿呢。”虽然而知道蒋菊芳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方秋阳真的不想和费家的人沾上边了。
“咋，看不起嫂子了不是。”蒋菊芳把脸一板道：“反正现在也是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你们也要去吃，不如就一起吧。”
布匹被蒋菊芳拿在手里，方秋阳只好跟她们走到一边的面摊上坐下，蒋菊芳很爽快地叫了四碗肉丝面，方秋阳见他来真的，索性也不跟她客气，招呼费国栋一起吃了起来。
蒋菊芳见他们吃完了，自己碗里的面条也吃完了，用袖子擦了擦嘴把方秋阳的头拉低一点道：“秋阳啊，嫂子求你件事呗！”
方秋阳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试探地问：“让我当作没看见你？”
“嘿呀，妹子啊，我早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嫂子就是这个意思。”蒋菊芳一巴掌拍在方秋阳肩膀上道：“嫂子没看错人，你是个仗义的。”
“可是我明明看见你了呀。”方秋阳可以不跟费家人计较，但她可不会这么痛快地放过蒋菊芳，这女人以前可没少帮着费老婆子欺负自己，一碗面就想把她打发了，她也太好打发了吧。
一听这话，原本已经喜笑颜开的蒋菊芳一下子拉下了脸，“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刚刚吃了我的面。”
“那我自己付好了。”说着方秋阳就要让费国栋掏钱，蒋菊芳的脸一黑道：“秋阳，你一定要这么逼嫂子吗？”
“逼你？”方秋阳挑了挑眉，“我在集市上碰见你不是挺正常一件事吗？怎么叫逼你呢。”
“那你只碰见我一个人的对不对？”蒋菊芳又高兴起来。
方秋阳却一脸冷水又浇了下去，“你娘家比兰方村到镇上来还远，你一个人走着上集市，说出去有人信吗？”说完还给了她一个你是白痴的眼神。
蒋菊芳气急了道：“你倒底要怎么样才能替我保密嘛，还有国栋，你也要替我保密。”
方秋阳笑笑道：“我们有什么义务替你保密，自己做的事就别怕别人说。”
“我做什么事了？”蒋菊芳急道。
“我也没说你做什么事啊。”听方秋阳这么说，蒋菊芳一喜，是啊，她又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不过方秋阳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整个人一震，只听她慢腾腾地说：“不过别人知道了之后会怎么想，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蒋菊芳的脸色变了数变，又看了费国栋一眼才道：“我给你说件秘密，你们给我保密那总行了吧？”
“啥秘密啊？你先说说看，这秘密我们听着还行的话，今天就一定没见过你。”方秋阳直觉的这个秘密应该是和费国栋有关的，但她却不能表现出太急切的样子。
方秋阳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可是她心里就是那么肯定。
“我先提醒你一下，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或者是欺负我才嫁给国栋不到一年，就信口瞎编，费家有些事我早然不清楚，可真话假话我还是能分辩得出来的。”方秋阳在蒋菊芳开口前先提醒她。
“咦，你怎么知道我要说的是费家的秘密？”这下轮到蒋菊芳好奇了。
“猜的。”方秋阳敷衍地说，事实上，她还真是猜的。
“秋阳，嫂子知道你恨我，可你也知道我胆小没力气，唯一的儿子还是个有跛子，婆婆为了这个，经常骂我。
我男人又不像国栋一样，他不仅不护着我，还对我横鼻子竖眼的，整天打骂，我这日子真不比你的好过。
我娘家人也不管我，还说我自己胡作，闹腾，不让我在娘家呆着，呜呜呜，我也是没法……”
蒋菊芳说着，就哭起惨来了，还越说越伤心，开始真的掉眼泪。
“对，你是过的惨，可是你不也见不得我好，心肠还不咋地，你让我怎么同情你。”方秋阳怼起人来，真是能将人给噎死，而且还毫不留情的撕破对方的脸皮。
“那，那我知道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后不说你坏话了，我真的不说了！秋阳，国栋，你们帮帮我呗……”
蒋菊芳没法辩驳，索性破罐子破摔了，流着泪，委屈巴巴地哀求道：“要是让婆婆和我男人知道我和一个男人肩亲肩的逛集市，非把我活劈了不可。”
“好了好了，你快别哭了。你先说那个秘密。真说的好，我们一定帮你保密。”方秋阳皱眉道：“不过会不会被别人看到，我可不敢保证。”
蒋菊芳立刻抹了抹眼泪，抽噎了两下，还往外面瞧了两眼，确定没人，才凑到方秋阳面前，压低声音说道：“你知道咱公公以前跟一对城里的夫妇走得挺近的吧？”
方秋阳摇摇头，这事儿，她还真不知道，不过她还是绷着脸，声音淡淡的，好似对这事没啥兴趣一样。
其实她心里好奇得要死，只是她不想让蒋菊芳看出来，因为这样一来，主动权可就落入到蒋菊芳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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