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破灭之前
“不要！”
一声凄厉的声音从青丝们的头顶划过，一个手中拎着破旧纸灯笼的少女从天而降，落在魏莫寅身旁。
青丝和火翼南定睛一看才发现是荥星。荥星拼命的用手捂住魏莫寅流血的伤口，破败的白色纸灯笼被鲜血侵染成斑斑驳驳的鲜红色, 灯笼微弱的光芒从纸灯笼中散发出来，照在魏莫寅苍白的脸庞上，泛着血光。
“门主，你不要死，你不要死，你不能死！”荥星便喊便哭泣着，豆大的泪珠不停的往下落, 打在魏莫寅的脸上。
“荥星, 没有用的。”魏莫寅虚弱的说着，他能感觉到他的血液正在从身体里往外流。那种炙热的感觉透过衣物灼烧着他的皮肤。
“不会的，不会的，门主的武功那么厉害，是绝对不会死的！”荥星继续说着，她的声音变得嘶哑，每个字符都在颤抖。她将身上的衣裙撕下来填补着魏莫寅流血的伤口，她的双手满是魏莫寅的血。
“荥星没用的。”魏莫寅说道，他感到他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我早就……是一个……没有……没有功法的废人了。我的存在……只是为了……让……瞿岐山安稳。可是……现在……我却无能为力，我能做的……也许……也许只是……只是陪着族人们同生共死。”
“不，不，门主，不是这样的。”荥星激动的说道。“就算门主没有功法，也起我们最好的门主。你绝对不能死，就算不为了族人，也要为了姐姐。我不许你死，我不要姐姐伤心！”荥星哭的像个泪人，整个身体都因为太过激动而颤抖起来。
“荥星，你好好的活下去。星寂阁的人会保护你的！”魏莫寅喘着气说道, 他的嘴唇已经干枯的像裂开的土地。他拼尽最后的一丝力气，不顾身上血口的再次撕开，用满是鲜血的手摸了摸荥星的头。“我要去见你姐姐了，荥星……荥星……好……好……”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就从荥星的头上直直的垂落下来，鲜血划过荥星的脸颊。
荥星在这一瞬间，没有流下眼泪，也没有继续哭喊。她低下头，握住魏莫寅僵硬的双手。“姐姐离开了，你也走了，族人灭了，我不要这世上只有星儿一个人。”她举起破旧的纸灯笼放在魏莫寅的心口，扶下身去，轻轻吹了一口气，纸灯笼的烛光瞬间熄灭。荥星闭上眼睛，直直的倒下来躺在魏莫寅的身旁。
“巫族渡人，灯命相连，灯灭人灭。”
听到有人说话, 青丝和火翼南连忙转过身来, 只见星涯，雪女神姬，楚莫辰等人依次现在他们面前，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白衣弟子。
“这就是你们想要看到的吗？”星涯看着面前身上沾满血污的两人说道。目睹死亡，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更何况，他看到的是心爱的弟子的死去。
火翼南和青丝都没有说话，青丝血红色的眼睛看过每一个人的表情，悲伤，愤怒，怜悯……她的嘴角嘲讽似的勾起一丝笑容，很可怜，这些情绪她都没有。这样的生离死别仿佛在她不会心痛的那一刻就再也不会让她感动。
“没错，这是我们想要看到的！”青丝看着星涯坚定的说道。“灭了瞿岐山不过是一个开始，我想，你们既然来了，就应该明白我们的目的！”
“你们的目的是什么？颠覆整个天下？”星涯问道，语气里带着愤怒。“你们还没有这个能力！”
“是吗，老头？你觉得你们人多势众就一定是我们的对手？”火翼南冷冷的说道，不屑的看了众人一眼。“你们应该很清楚他们的能力，他们，不堪一击！”
“混蛋，你说什么？”听到火翼南的挑衅，丁莫卯一下子就怒了起来，拔出腰间的佩剑，向着火翼南冲过去。“谁不堪一击，不堪一击的只有你们这些邪教之徒！”他狠狠的说道，将手中的佩剑化作剑影向着火翼南飞射而去。
火翼南不屑的看着丁莫卯飞来的剑影，将手伸到身后，准备拔出玄青刀时，一道软鞭飞快的扫来，将丁莫卯的剑影击碎。趁着丁莫卯不备，软鞭飞快的躲过所有人的眼睛，将丁莫卯手中的佩剑卷了起来。“锵！”的一声，直直的射在大厅的朱红色柱子上，摇晃着。看得身后的星寂阁弟子不由的吓了一跳。
“少爷，我来晚了，让您受惊了！”灵歌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轻松的将软鞭收回腰际。
“你来的很及时！”火翼南轻轻一笑。他转头看向丁莫卯等人。“怎么样？我门中一个小小使者的功力可还比得上星寂阁的得力弟子？”他的言语中充满嘲讽。
“卑鄙！”丁莫卯大声吼道。“趁人不备耍的伎俩，可耻至极！”丁莫卯抬头看着定在柱子上还在摇晃着的佩剑，心头的恨意更添了几分，他从腰间把羽扇取下来，羽扇在他的手中慢慢变大。“有本事来一场真正的较量！”
“求之不得！”灵歌得意的笑着，纤细的手指带着调戏的意味，轻轻的摸着腰上的软鞭。
“莫卯，不许放肆！”星涯突然怒吼道。他们现在虽然人多，但是功力上却是远远不及的。要打败他们只有所有的人都联合在一起。
“师父！”丁莫卯不服气的喊了一声。
“再闹，就离开星寂阁！”星涯愤怒的说道，容不得半点反驳。
丁莫卯不服气的对着灵歌和火翼南狠狠的瞪了一眼。“哼！”冷哼了一声，退到莫离身旁。
“既然五蛊神轩门有心较量，此处未免太小，施展不开拳脚！”星涯说道。
“那上仙有何好去处？”火翼南冷冷的说道，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样子。
“无垢山！”星涯坚定的说道。“千年前的那一场大战就是在无垢山起，我想，火云翌也很想在无垢山灭！”他不由的想起千年前的那场大战，让他失去了最爱的人，失去了女儿。如今，他绝不会再退让，放火云翌一条生路。让五蛊神轩门壮大。
星涯的话让火翼南不由迟疑，无垢山是属于正派的地域，对那里他毫不熟悉。灵歌附在火翼南耳边轻轻说道：“门主已在无垢山埋下兵马，少爷只管答应便是！”
听到灵歌的话，火翼南轻轻的点了点头。“好，无垢山，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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