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在大海中,凤惊羽正在与马叔一起穿着粗布衣服,用力地拉着渔网。
一个多月以来,马叔提供了很多帮助。凤惊羽放下自己的担子,跟随马叔去钓鱼。
“太好了!又是一个好收成!”马叔看着渔网里跳着舞的鱼。他笑的可以看到他的所有牙齿。“小羽子,你看到绿色尾巴的鱼了吗?那条鱼对孕妇非常有好处。等下你多拿两条,好好拿回家给丫头补补身子。”
凤惊羽点点头,面无表情。
马叔知道凤惊羽性子很冷。尽管他讲话不多,但他非常热情,所以并不介意他的沉默。
这时,突然有人朝着他们走来了。
这人走近后,才发现原来是马叔的儿子马小二,挥着双臂大喊:“小羽哥——”
“小二?”即便是个的老远,马叔也还是能一眼就看出那个在向着这边过来的人是谁。
马小二看上去很是着急,用了浑身吃奶的劲划着桨往这边过来。
凤惊羽顿时眸子一凝,眸光犀利的放在马小二的身上,他足下一点,直接落在马小二的身边。
“是不是雪薇要生了?”他的语气听上去很是急迫。
马小二一路加急划过来,此刻连呼吸都不顺畅了,他也说不出几个字,只是连连点头,一张脸憋得通红。
“薇儿要生了?!”
凤惊羽浑身一愣,手举起又放下,手指搓了又搓,直到马小二缓过来又说了一遍,凤惊羽才恍然清醒过来。
他连船也不用了,脚下再是轻轻用力,直接落在了岸上,几个跳跃之间,便消失了他的踪影。
马叔不像凤惊羽一样有内力,他只能用尽浑身解数将船划回去。
凤惊羽就连当初和西韩打仗对方兵临城下时都没有如此紧张过,他更是用了二十余年来最快的速度跑回了矮房中。
才刚到门口,凤惊羽便听到了从里面传出来的嘶喊声,楚雪薇的声音已然嘶哑,想来已经叫了很久了。
凤惊羽的心尖一揪,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此时的凤惊羽只觉得耳边全都是楚雪薇的嘶吼声,他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呼吸。
接生婆已经进去了,马婶和阿桃这两个人满头都是汗,正在门口来回的走着。
看到凤惊羽,马婶立刻冲了上来,“要生了要生了!薇丫头要生了!”
这一声叫唤,让凤惊羽从恍然中清醒过来,他腿一提,便想要向着房间里冲去,马婶见状,连忙拦在他面前。
“哎哎哎,你等等,这是产房,男人怎么能进去?你安心在外面等着吧,接生婆已经进去了,不会出事的,你放心吧。”
可是现在的凤惊羽,那还能听进去这些话,他只听到了楚雪薇在产房里传出来的阵阵惨叫,一声一声,都是在他的心上割刀。
马婶看着凤惊羽眼中已经布满了红血丝,拦住凤惊羽的那只手不由得放了下来。
打从见到这个小伙子的第一面以来,马婶就一直认为,凤惊羽是那种不管遇到什么事都能处变不惊的人,但是现在,她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凤惊羽。
凤惊羽绕过马婶,只面向矮房而去。
“小羽子,这里你还是别进去好,产妇这个时候都是不愿意让爱人看到的,你进去了的话,难保不会让薇丫头分心 ,倒是凤险更大。” 阿桃拦在他面前。
马婶反应回来,上前,柔声说道,“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在外面跟薇丫头说说话。”
凤惊羽犹豫了一下,随后走上前,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一下房门,害怕里面的人听不到他说话,他故意提高了音调,但是依旧能听到话语之中的柔和与急切。
“雪薇,你别怕,我在这里,我就在外面,你放心,我会守着你的!”
本来以为里面只会继续传出来惨叫,但是没想到,下一秒,里面传出来了楚雪薇的咒骂声,“凤惊羽,我出来我就抽死你!老娘再也不生了!疼死了老娘了!”
凤惊羽连忙应道,“你抽我,你抽我,你怎么开心怎么来好不好?不生了,以后再也不生了!生不出男孩子也不生了,是个女孩子我也把她宠成宝好不好?只要你平安出来,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你宠女儿不宠我了是不是!”楚雪薇的声音听上去像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一般。
凤惊羽更慌了,”不是不是,我肯定宠你啊!女儿怎么能跟你比?”
“啊——!”房中再是传来一声惨叫,这下子,凤惊羽吃彻底按耐不住了,他伸出手便要推开门进去。
然而他的手还没碰上门,门就被打开了。
接生婆手中端着满满一盆红色的血水走了出来,凤惊羽二话不说便要顺势进去,然而接生婆却稳稳地挡在他面前。
“你是她丈夫?你在外面等着就好了,别进去添乱。”
凤惊羽接二连三的被人阻挡,再加上门里不断传出来的声音,他最终还是无法保持冷静,总算是爆发了,“不能进不能进不能进,不让我进去倒是别再让我听到她的叫声啊!”
接生婆给这么多人接过生,还是第一次看过这样子的丈夫,这无理取闹的样子,还真的是跟小孩子一样。
接生婆只好说道:“这个......孩子骨骼比普通的孩子要大上一圈,生出来的话可能还要一段时间,不过问题不大,产妇身体很健康,生出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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