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你怎么可以这样想……”夏柠聊眼睛红了起来，低低的沙哑着声音道，“没有人能替代你啊，没有人能代替你，你不明白吗？”
萧凤亭淡淡道：“或许是如此吧……”
可是，他已经没有自信了。
没有自信觉得，能带给她幸福的那个人是他。
在陷入沉睡的时候，他思考了很久，还是觉得，让另一个人出来比较好。
他总是让她哭，但是在他身边的时候，她明显笑得时候更多了。
做了太多的错事，再把所有的心意都诉说了以后，已经心满意足了。
夏柠聊还是不同意萧凤亭的自我看法，她反驳道：“您为什么不去问问唐小姐呢？她更喜欢你还是他，您为什么不亲自去确认呢？”
萧凤亭反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喜欢？”
“少主！”
“你觉得我有多少胜算？”他笑了起来，“在还不知道我当初生病就能让她选择跟他在一起的他相比，你觉得恶事做尽的我，到底能有多少胜算，让她喜欢我？”
“……”
“我不需要她可怜我。”他声音冷了下来，“她已经够可怜了，或许她会因为我的求而不得而可怜我，但是我不希望她被我用这种感情绑架着跟我在一起。我不希望她不快乐，我不希望她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快乐。”
夏柠聊沉默了下来，她并不懂情爱，因为萧凤亭的话，她一时也陷入了他的情绪里。
确实……
唐倾跟副人格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很多。
每一天，都是快乐的。
当萧凤亭注视着那样幸福着微笑的唐倾的时候，心里是什么感觉？
那是他没办法带给她的感情。
那是他希望能带给她的感情。
他制造了另一个人来爱她，也不敢让自己去好好喜欢她。
他这个病，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出现吗？
他甚至，只能在快死了的时候，才敢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
可是就算说了，也很清楚，自己并没有能力让她变得幸福。
夏柠聊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唐倾喜欢的是谁呢？
她答应了副人格跟他在一起，却也为了萧凤亭的命而四处奔波，甚至可以去牺牲自己。
但是或许，或许她只是为了副人格而已，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能讨她欢心，令她微笑的人格罢了。
这也是萧凤亭没办法面对的事实。
真实的自己，没有虚假的人格做得好。
他甚至因此而开始自闭，宁愿让另一个人代替自己去守护她也不愿意醒过来。
因为太爱了，所以变得软弱，甚至不堪一击。
小心翼翼的，连靠近都不敢了。
夏柠聊不知道如何去处理这样的问题。
她低着头，哑着声音道：“那孩子怎么办呢，少主，你们还有一个孩子。真的不要了吗？”
萧凤亭道：“是她说不要的。”
她不要了，你就答应了？
夏柠聊一开始觉得不可思议，现在只觉得无可奈何。
他已经不敢再去做任何唐倾不愿意的事情了。
不敢了。
真可笑，萧凤亭竟然也有不敢做的事情。
甚至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敢要。
竟然把一切都送给唐倾一个人去选择。
“少主，你这样……会把唐小姐彻底推开的。”
萧凤亭的眼底浮现出一丝迷茫，他静静的问道：“如果她想走，而我强迫她留在桐城，那跟以前又有什么区别？”
他想做出改变，可是已经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了。
只能待在原地，毕竟多做多错。
夏柠聊也没办法回答他这个问题，她闷声道：“不管怎么样，您都挑个时间去看看唐小姐吧。孩子已经六个月大了，引产很伤身，唐小姐身体本来就不好……”
她觉得最起码，这个孩子可以生下来，但是如果唐倾不愿意，她也知道萧凤亭不可能去勉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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