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一愣：“蹊跷？怎么个蹊跷法？”
凌霜道：“第一，敬嫔入宫多年，一向与世无争，只求保全自己，从来不曾害人，也没有害人的手段，以佟妃在承乾宫那么多年的经营，她是怎么下手的？”
“第二，敬嫔在遗书中说，自从五皇子夭折之后，她活在人世间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报完仇她就想去地下陪她那个可怜的儿子，可是之前大家认为害死皇子的元后是贺梦贤，要是敬嫔真的有心要去地下陪儿子，早应该在贺梦贤薨逝之后就服毒自杀，怎么会等到现在？”
“这第三，妃嫔在宫里不仅要为自己而活，更要为父母族人而活，妃嫔自戕乃是大罪，是会连累家人的，敬嫔所在的王氏家族乃是一个大族，数百条人命摆在那儿，难道她就不怕皇上问罪她的家人吗？”
四喜听了这通分析，脸色越来越凝重：“娘娘所言极是，于情于理，敬嫔都不应该自杀，就算谋害皇嗣难逃一死，她大不了等着东窗事发，皇上赐她一死，一了百了也就是了，犯不着如此，这样看来，是有人躲在背后设计陷害敬嫔，拿她当替死鬼。”
凌霜嘴角扬起一抹警惕的冷笑：“要是本宫所料不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德贵人。”
四喜奇道：“为什么是德贵人？”
凌霜道：“这一点不难猜，本宫刚刚就说过，承乾宫在佟妃多年经营下，已经是铁板一块，即便皇上下旨大搜承乾宫，敬嫔要下手也没那么容易，除非有人作内应帮她，承乾宫除了佟妃这个主位娘娘，也就是只有德贵人这个妃嫔在住了。”
“另外一点，德贵人之所以扳倒佟妃，为的就是夺回皇子生母的名分，以及将四皇子留在身边自己抚养，佟妃是倒了，皇上是不可能将四皇子留在这样一个毒妇身边，可是德贵人只是一个贵人，不为一宫主位，便没有抚养自己儿子的资格。”
“后宫的主位都是有定数的，贵人之上的嫔位就是一宫主位，只可惜六个嫔位全都满了，若不想办法将其中一个嫔主拉下来或者弄死，她怎么有机会封嫔抚养自己的儿子呢？”
四喜深深点头：“娘娘分析得有道理，德贵人作案的嫌疑最大。”
还有一点凌霜没有说，佟妃在后宫到处树敌，在得知自己的怀孕胎气未稳的情况下，一定会死死瞒着自己怀孕的消息，而佟妃行事向来滴水不露，最能藏住秘密，其他人又怎么能这么快知道她怀孕的消息，并且提前安排了这一切？
放眼整个后宫，能够这一点只有两人，一个是她本人，一个就是德贵人。
因为她们两个都是重生者，可以通过前世的记忆准确知道佟妃怀孕的具体时间。
只是，这段日子凌霜的注意力都在扳倒佟妃这件事上，反而忽略她的怀孕时间。
正如凌霜所料，这一次的确是德贵人利用敬嫔，借刀杀人弄死了佟妃肚里的孩子，随后又逼死了敬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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