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佛者曾言，佛为智者，洪荒智者如云，天骄争渡，人杰辈出，单论太学而言，莫非孔圣人亦是你口中之佛，孔圣人既为佛，那你为何不拜！”
“那你为何不拜！”
一句为何不拜引来道音回荡，似诸佛发问，重重雷云翻滚，直直轰入僧人心中。
噗！
僧人佛心再也无法稳固，此刻佛心开裂，直接被破，张口吐出一口金色佛血。
步非凡再语：“佛为众生，众生为佛，佛即为大慈、大悲、大爱，敢问佛者心中可有这大慈、大悲、大爱？！”
“佛言，心中有佛，则佛无处不在。”
“敢问佛者，你心中之佛，是你自己，还是那灵山大雷音寺中的如来法身，亦或是那西天极乐的准提圣人和那阿弥罗佛？！”
“佛在心中，贫僧虽不具大法力，但亦是佛”僧人面无血色，此刻不得不回答步非凡，但一回答却是直接陷入了步非凡布下的佛理陷阱。
“好！既然大师为佛，那步某且问，众生平等，佛可否平等？”
僧人额头冷汗连连，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自然平等。”
步非凡一脸满意之色，笑着再问：“既然诸佛平等，大师亦为佛，那为何佛有高下之分？”
“为何又有佛祖之称？”
“为何又有那菩萨之别？”
“为何你要虔心拜那如来？”
“为何那灵山佛祖坐的是如来，而不是这天下僧侣，亦不是那三千罗汉，亦不是那众比丘？！”
“为何那灵山佛座，佛者不能坐！！”
轰！
一连串发问，声如炸雷，僧人的心神直接被轰碎，内心佛念炸开，佛心碎裂，就连心中的佛祖身影都是瞬间崩溃。
僧人眼神涣散，不断自语：“是啊！为何灵山坐的不是贫僧？”
“为什么我要拜那灵山如来？”
僧人不断问自己，他眼神渐渐出现血丝，直至血色一片，出现一抹戾气。
魔意席卷，无风自动。
僧人的气息十分絮乱，他的眸光闪烁暴戾，佛心崩溃的代价迎来的是他对佛的质疑和声讨。
噗！
僧人再次喷出一口鲜血，但这一次他喷出的却已经不再是金色的佛血，而是黑色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邪意无比。
僧人气息转变，脑后出现佛光，但这佛光却是朝着黑色转变，他的神色也再不复神情疾苦，悲天悯人，而是不断露出挣扎。
许久，挣扎消失，化作冷厉。
僧人自盘膝中站起，在站起的瞬间，立刻魔气席卷，他身上的气机一变，一股滔天魔意从他的体内破体而出，直至冲破九霄。
他光洁头顶，出现无数黑点，一根根黑丝窜出，快速延伸，转眼就形成了一头蔓延到腰际的长发。
他灰色的僧衣被魔气笼罩，直接化作一身黑色衣袍。
他目视步非凡，依旧双手合十，但却再无佛意，而是戾意滔天。
僧人冷冷的看着步非凡，双眼冷冽如刀，这一刻像是两把利剑贯穿过来。
虚无间隔中和步非凡双目交汇，引发两道电芒交织，滋生雷火。
“阁下，好深的心机。”他冰冷的开口。
“怎么？要出手吗？”步非凡一脸从容，神情淡然道。
僧人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并不回答，旋即抬头看向那高处的天音佛刹，这才冷声道：“你虽破我佛心，但本座倒是要感谢你，至少你有一句话说的对，灵山佛祖，为何坐的是如来？”
这个时候的僧人再无佛者的谦虚，出声间魔意冷然，张狂无尽。
此人自佛心被破，已然入了魔道，魔道猖獗，自是走入极端。
步非凡沉默。
黑衣黑发的邪意僧人赤足踏在石阶上，看了一眼高处佛刹，最终收回复杂的目光，向着山脚下，一步步走去。
步非凡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名字？”
“金蝉子！”
声音回荡，来自下方那魔气滔天的邪僧口中传出。
“什么？”
步非凡内心一震。
起初他踏足天音寺本就是为灭佛而来，但却意外的发现了这个迎客僧，先前倒是并没有想过破一个区区迎客僧的佛心。
但这个迎客僧却是有些不一样，因为步非凡感受到了这个迎客僧的神异之处，此人看似修为不高，但却有一种神秘的体质，这种对体质的感知也是步非凡从其他盖代天骄的交手中，琢磨出的一种感知之法。
且这个僧人佛念精纯，但不知为何佛心似乎和其他佛修不同，似乎对于佛，有一丝质疑，但这质疑却是被他刻意挤压在了心底。
“看来随手下了一局闲棋，倒是无形中坏了禅宗一个大计划。”
步非凡笑着自语。
这个僧人的入魔看似诡异，其实若是细想却又在情理之中。
从前世来看，金蝉子为如来座下二弟子，本身就是佛法高深，但此人却做了一件触发如来的大事，那就是他质疑如来妙法，顶撞如来。
对于如来而言，质疑佛本就是大逆不道，自然需要难逃佛劫。
所以如来才会将金蝉子打下凡间，可成为凡人的金蝉子依旧没有逃过如来的惩戒。
这在后世西游中有记载，有东土僧人西天取经，自流沙河被一妖僧吞入腹中，只剩骷髅。
这妖僧自然就是沙僧，可是沙僧脖子上的骷髅项链却是有九个骷髅头组成，他自己也说过他曾吃过九个佛法高深的绝代高僧。
其实这九人都是金蝉子，他转世九世每一次都被所谓的佛指点去往西天，为救众生甘愿以身涉险，长途跋涉，却最终九次死于佛的安排之下。
直到第十世他化作唐僧，依然成为了佛的棋子，被一步一脚印的在佛的算计下，完成了西游之行。
所谓西游之行，也不过是佛为了助长气运，和道教争夺香火的一个借口罢了。
这就是所谓的普渡众生，这就是所谓的诸佛。
天音寺门口，一众僧侣如临大敌。
在这时，一道身影终于从石阶下方走了上来，出现在众僧侣眼中，顿时众僧侣一个个神情大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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