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啤西安公司的债务重组方案要一级一级地上报。上级银行需要秦东一家一家地做工作。
“秦董，这个方案很有积极性，”工商银行省分行的苗行长对方案很赞赏，“一旦企业倒闭，债权也就死掉了，银行连本带息也就赔进去了。”
“可是我想问的是，这不应该是企业的不良债务吗？怎么成了银行的不良债权了？”
“都一样，”秦东笑得很真诚，“我要是报成企业的不良债务，上面不批啊。”
“所以你就变换了一个说法，只要我们同意，上面也就同意了？”苗行长越来越觉得眼前这个小伙子很有意思，秦啤这家百年企业，第一家在港股上市的公司，副董事长这么年轻。
“就是这个意思，也算是曲线救国吧，但是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就是不让债权死掉，要赢我们就一块赢，双赢！”
“好，我同意了，”苗行长很爽快，“年轻人到底脑子活，我签字……”
……
工作需要一步一步地做，衣谨也在帮忙做工作，曹主任和滕主任对秦东印象都很好，一顿饭的功夫，就把自己的债务变成了银行的债权，这脑子转得比轴承还要快！
虽然是一个意思，可是这条路现在活了。
……
“红民，你留一下。”一个会议结束时，山海省的领导叫住了新任秦湾新任市高官夏红民。
山海是啤酒大省，秦湾的德法战争也吸引了省里的注意，夏红民从省里赴任秦湾，自然最先知道的就是这场德法战争，还有秦啤的三驾马车。
夏红民笑着走到领导跟前，领导却把体改委的方案递给了他，“体改委告诉我，全国要搞试点，债务重组，你们秦湾这个小伙子提出了这个概念，这在全国还是第一次！”
秦东？
夏红民是听说过这个小伙子的大名的，也了解过秦啤的负债情况。
他笑着翻看着手里的方案，他没有想到仅仅两个月时间，秦东不但提出了方案，并且一级一级地通过！
这效率，秦湾的效率，秦啤的效率！
“债务重组也是资本运作的一种形式……”夏红民笑道，这里面的工作，不是几句话的事。
但是这个小伙子，思路也太清奇了，他知道如果弄成企业不良债务肯定通不过，搞成不良债权，那就通过了。
“这是我们秦湾最年轻的董事长，最年轻的总经理，也是最年轻的干部……”
领导是轻易不夸奖人的，可是对秦东却一直赞誉有加。
“这样，有消息，将确定西安、宁波四个城市为债务重组试点城市，秦啤西安公司的做法，如果成功，可以全国推广。”
哦，夏红民笑了，虽然试点城市在西安，可是这是秦啤的做法，这又是一个全国的典型啊！
“这个秦东，我要见一见。”领导站起身来。
他是有到秦湾进行调研的计划，实地看一下这场德法战争。
夏红民笑着走了出来，还没有回到市里就吩咐秘书，“让秦东到我办公室。”
秦东？
秘书愣了，可是夏红民早已挂断了电话，他就不好再相问。
他是从省里跟着夏红民来到秦湾的，可是想来想去，他还真的不认识这位秦东，只好找秘书处帮忙。
“秦癫子啊，”秘书处的秘书倒很是轻松，“你刚来不知道，在秦湾，谁不知道秦癫子啊。”
夏红民的秘书终于记起来了，前几年，一个年轻的总经理在时代广场树起了中国企业的广告牌，不会就是这个秦东吧？
对，那个第一个提出中国企业要进入世界五百强的年轻的总经理，当年还引发了一了讨论，不会就是这个秦东吧？
看来，还真的就是这个秦东，举目全国，秦东只此一人！
……
“秦东，你是怎么想的，把企业的不良债务搞成了银行的不良债权，”其实就是一回事，可是作用天差地别，夏红民笑道，“怎么想出来的？”
“夏书记，是逼出来的。”秦东笑着回答，“我也是没有办法……”与新任市高官还是第一次会面。
“你还没有办法？”夏红民又笑了，这个年轻人在省里的名声也很响，并且做出了实实在在的成绩，这都让他心情愉悦，“好了，我听到消息，元旦前就可以解决，你们秦啤终于可以轻装上阵了。”
只要不要利息，公司五年内还完银行的本金，公司就可以止住流血，得到喘息的机会。
“你秦东了不得啊，今天领导都问起你了，”夏红民道，“你们这种通过资本运作清除企业不良资产的做法，在中国企业史上尚属首例。”
“领导是这么说的？”秦东很是激动。
“是这么说的，秦啤也会成为全国处理银行不良资产试点单位，我也听说啊，亚太银行很关注你们这个案例，将作为债务重组的典型案例加以推广……”
夏红民又笑着看看他，“你是出名了，在中国企业界出名，在国外银行界也出名了。你告诉我，那1.5个亿，你想怎么还？”
“您不是说了吗？”秦东笑着反问道。
“我什么时候说了？”夏红民纳闷了，从秦东进入办公室，这是第一次说到那1.5个亿的贷款本金。
“资本运作啊。”秦东笑了，“我们计划发行债券，各大银行可以购买我们的债券，这样，我们就绑在一辆战车上，成为一家人，债券就可以抵消贷款……”
夏红民听说认真，也听得明白。
“你啊，真是算计到骨子里了。”他点点头，又摇摇头，“都说银行那帮人会算计，可是在你秦东面前，也不行……”
秦东笑了，有把银行的人算计进去的，除了秦癫子，还会有谁？
答案：无！
看着秦东的背影，夏红民翻开日历，“小刘，把我去秦啤调研的日程放后放一放……”
秘书答应着，起初夏书记还很着急，急着想去两家啤酒公司看一下，现在不着急了？
夏红民不着急了，他很清楚地认识到，这场德法战争，恐怕秦啤要笑在最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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