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彩彩还没走几步,苦无便是伸出一只摊开掌心的手对着她的背影,惊慌失措地大喝一声道:“等等!”
柳彩彩的心里“咯噔”一声,颤了一下, 眼神当中分明闪过一丝慌乱不安的神情,但这一抹慌张的神色稍纵即逝,还没等众人捕捉到它,它便已经如同过眼烟云般,消散不见、不复存在了。
苦无一路小跑到柳彩彩的面前,进而直言不讳地切入正题道:“姑娘,可否让我验个毒?”
柳彩彩心弦一紧,屏气凝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心亦是提到了嗓子眼,进而目瞪口呆、诧异万分地问:“公子……还要验?”
“怎么?”苦无皱了皱眉,一针见血地犀利提问道,“难道上回可以验,今日,就不能验了吗?”
柳彩彩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故作镇定地吞吞吐吐道:“当……当然可以,不过……只剩下一些残羹剩饭了,公子若是想验,烦请下回吧。”
柳彩彩说完,绕过苦无就想离开,但她路还没走几步,边映棠又忽然把她给拦了下来,进而不依不饶地步步紧逼道:“没关系,残羹剩饭照样可以验。”
边映棠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十分强势地从柳彩彩的手里抢过食盒,进而意味深长地疯狂暗示道:“苦大侠。”
苦无收到指令,不紧不慢地凑上前来,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根银针,戳在了食盒里的鱼汤当中。
看到这里的柳彩彩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 它们犹如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一颗沉甸甸的陨石般从天而降,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柳彩彩贼眉鼠眼、做贼心虚,趁着苦无还没拔出银针,头也不回地转身就跑!
好在瑞霜时时刻刻都有盯着她的动向。
她一见柳彩彩要跑,直接一个箭步追上前去,在靠近柳彩彩之时,伸出一只手,摊开五指搭在柳彩彩的肩膀一侧,并持续向下施加压力,硬是压得柳彩彩动弹不得、停滞不前、喘不过气来。
柳彩彩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极为不悦的怒色,进而潇洒自如地转了个身,一把甩开瑞霜的纤纤玉手。
瑞霜顺势把手挪开,进而趁着她刚好面对自己,二话不说就向她轰出一掌!
瑞霜的这一掌轰在柳彩彩的胸口上,使得她的眼睛一闭一睁,顿时感到一股强烈的疼痛感犹如波涛汹涌的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进而整个人更是直接向后飞了出去,瘫倒在石柱上, 想要再重新站立,却又觉得使不上劲儿,实在是身心交病、心力交瘁!
瑞霜完美无瑕的一套招式犹如行云流水般畅通无阻、一气呵成,对付柳彩彩这样一个微不足道、不值一提的宫女,自然是不费吹灰之力。
与此同时,苦无从鱼汤里拔出银针,赫然发现,上面已然是一副黑黢黢的面孔!
这回的饭菜里,果真有毒!
何念安见状,瞳孔呈放大至缩小的过程,无疑瞠目结舌、大吃一惊!不过她匆匆反应过来后,立马就跑到柳彩彩的面前,进而拔出腰间佩剑,毫不客气地剑指柳彩彩,愤愤不平、怒不可遏地怒斥道:“大胆宫女!竟敢陷害城主!真是胆大包天、十恶不赦、无法无天、罪大恶极!今日我势必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何念安话音刚落,苦无便是不慌不忙地凑上前来,温柔似水地把手搭在何念安的佩剑上,促使她慢慢悠悠地把剑放了下去。
而边映棠则是小心翼翼、如临深渊地把她拉到一旁,轻声细语地与之窃窃私语道:“先别冲动,她并非是幕后主使,我们要用这只诱饵调出更大的鱼才行。”
何念安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紧接着,苦无长叹一口气,正色庄容地犀利提问道:“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没……没人派我来。”柳彩彩稍稍低头,眼神不自觉地向下瞥,进而心乱如麻、慌里慌张地说,“从始至终,都是我一个在捣鬼,你们要杀便杀,我绝无怨言。”
“哟,还挺护主的。”苦无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进而兴致勃勃地打趣道,“我倒是有点儿不敢相信,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居然会有这么大的能耐,竟然连毒杀城主这种事情都干得出来?”
“借着身份之便以毒攻之,算不得什么。”柳彩彩游刃有余地应对自如道,“人算不如天算,我以为此事滴水不漏、无懈可击,却没想到还是叫你们抓住了把柄。”
“呵。”苦无轻蔑一笑,不屑一顾地说,“如此说来,你还真是目无王法、无耻之尤啊。”
柳彩彩的脸色愈发难看,愁眉苦脸的样子恨不得赶紧挖个地缝钻进去,当真是无地自容、难以自处。
苦无心潮起伏地点了点头,进而迎着她的话说下去道:“好,那你不妨说说,你为何要毒害苏城主啊?”
“看不惯苏城主的卑劣行径罢了。”柳彩彩言简意赅道,回答得相当随意,且不走心。
“卑劣行径?”苦无冷笑一声, 进而拉长了声线,语调逐渐上扬,用一种慵懒的声调,悠哉悠哉地说,“呵,有意思。我可是听说苏城主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堂堂正正、刚正不阿、无私奉献,怎么到了你这里,他这些良好品质都成了为人不齿的卑劣行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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