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家父明明已经跻身十重天,却依然没法拔出桑夷的根本原因?”怪倚硎若有所思地默默颔首,如梦初醒、恍然大悟道。
沈青一手握拳,置于嘴前刻意咳嗽了两声,摆出一副庄严肃穆的样子,进而一本正经地开口分析道:“江湖上除了师祖跻身过十重天外,进入大众视线的十重天只有妖魔鬼怪的四大先统领、师兄和枯山,四大先统领身为异族之人,身上多少沾染了些许戾气,故而哪怕跻身十重天也没法拔出桑夷,也就是相当正常的事情了。而师兄和枯山虽然跻身十重天并大义凛然、正气浩然,但真正到了那个境界的人,早就已经淡泊名利、看轻权贵,故而对那上古仙剑桑夷,也就没什么好看重的了。我曾问过师兄分明已经跻身十重天又为何不挑战拔出桑夷,让江湖众人眼前一亮的同时,还可确立神宗在江湖上至高无上的地位,可师兄却也仅仅只是心如止水地告诉我没有这个必要。”
杨林风心弦一紧,进而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不禁露出一副首鼠两端、进退维谷的纠结神情,在酝酿了好一会儿后,才发自肺腑地由衷夸赞道:“星宿天尊……还真是宁静致远、坦荡无私啊……”
沈青闭了闭眼,从容自如的脸上闪过一丝和颜悦色,在重新组织了一番语言过后,更进一步地振振有词道:“十重天的功力已是极佳,至于众人口口相传的天外仙境,究竟是不是真的存在尚且还得不到证实。不过我相信只要达到十重天这个境界,就已经摸到了拔出桑夷的门槛。”
沈青别出心裁的一番独到见解使得大家纷纷沉默不语、一言不发,更是致使场面一度陷入了沉寂当中,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丝尴尬的气息,一时之间,鸦雀无声、万马齐喑,周遭安静得有些可怕,甚至静得只能听到在场众人沉重的喘息声。
沈青慢慢悠悠地抬起头来,于不经意间把目光转移到了杨林风的身上,进而迈着沉重有力的步伐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并毫不遮掩地开门见山、直奔主题道:“杨林风,你现在虽然只有九重天的上乘之境,但你动用体内的灭魂之力时勉勉强强还可以突破极限,跻身十重天,等到了那个时候,自然就是拔出桑夷的最佳时机无疑。”
杨林风的神色愀然、面色凝重,简直难以用言语去形容,面对沈青滔滔不绝的劝说,他始终是封口不言、默不作声,忧心忡忡、惴惴不安的样子似乎还是有些许顾虑。
“我……我……”杨林风不自觉地伸出舌头润了润干瘪的嘴唇,不禁露出一副犹豫不决、左右两难的复杂神情,微微张开的嘴巴显然是要说些什么,但后来出于心中的七上八下、忐忑万分,还是欲言又止、如鲠在喉,伴随着喉结的一阵蠕动,这话到嘴边,竟还自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到最后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沈青眯了眯眼睛,察觉到了他微妙的神情转变,进而饶有兴致地问:“怎么?给你这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机会,你不愿意?”
杨林风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激灵,就跟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身子有一阵明显的抽搐,进而惊慌失措地矢口否认道:“并非如此,晚辈并非是不愿意!只是……只是……”
杨林风分明是有千言万语将要脱口而出,但到最后还是叫自己给强行咽了回去,只觉得好一阵头晕目眩、头昏脑胀,仿佛是有成千上万只苍蝇在耳边转悠转悠似的,一直在“嗡嗡嗡”的吵个不停,一度很是纠结。
沈青似乎是看出了他的难处,于是便毫不留情地径直拆穿道:“你只是怕你到头来落得跟其他先辈一样的下场,没能拔出桑夷无功而返?”
沈青干脆利落地替杨林风说出了他的难言之隐,倒是使得他的这番言语犹如一把力达千斤的重锤,毫不留情地砸在了杨林风的身上,致使他的心里“咯噔”一声, 颤了一下,顿时觉得脊骨发凉、毛骨悚然、不寒而栗,浑身上下止不住地冒出一堆冷汗来,就连额头上也已经冒出一粒又一粒豆大般的汗珠,它们犹如汩汩清泉般沿着脸颊顺流而下,滑至下巴处时稍作停留,然后才如同清晨光鲜亮丽的露珠般从叶尖上滚落下去,坠落在地面上,发出不小的动静。
杨林风暗暗喘了一口气,进而颤抖着声线,忧心惙惙、惶恐不安地有所顾虑道:“沈前辈,如果……如果……晚辈是说如果……如果到时候晚辈没能得到桑夷的认可,那又该如何是好?”
沈青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起来,恶狠狠地瞪了杨林风一眼,几经思量之后,正色庄容地鼓舞人心道:“杨林风,你要相信自己,你可以,一定可以,必须可以!”
杨林风心中一震,身子一颤,噙着泪光的眼眸犹如璀璨夺目的星辰一般隐隐闪烁,仿佛是有星罗棋布、不计其数的泪水即将从中夺眶而出,而且随时都有水漫金山,并把这里夷为平地的可能。
杨林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番状态,整理了一番情绪,努力让自己重新冷静下来,进而猛然瞪大了双眼,炯炯有神的目光当中竟是燃起了一团又一团燃烧不尽的熊熊烈火,像是已经下定了决心,非要取得桑夷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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