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伶俐的学生提前去喊了官差来，秦文安哭嚎着被带走了。老先生带着苏柳言和几个受害者学生，一起去了衙门。叶福绫也跟着去了，县太爷许福利一见到她便捧着头一脸痛苦，“怎么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
叶福绫搬来板凳瓜果，舒舒服服地坐在边上吃着瓜，“今儿我不惹事，我是来观摩学习许老爷办案的公正威严。”
“咳咳！”哼，本官便是公正威严的象征！许福利清了清嗓子，惊堂木往桌上一拍，喧嚷的群众顿时安静下来，许福利喝道，“堂下何人？有何冤情？”
“启禀大人，小人是县学先生周文重，他们都是我的学生。”老先生跪在堂下，身子微微发着抖，哎，他活到这个岁数，今儿还是第一天上公堂，也算是见着世面了。
“我认得你！”许福利指着秦文安，暴躁地瞪了他一眼，“你小子满嘴油腔滑调，上次害的我差点……差点……亏我那么相信你！哼！你犯了什么事了？”
秦文安听出来了许福利的弦外之音，换句话说就是：你今天死定了！
秦文安心如死灰，颓然坐在地上，连求饶都打不起精神了。
“哎，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叶福绫拿脚尖轻轻踢他，幸灾乐祸道，“你有没有礼貌？没听见大人问你话呢？快回答！”
“我……我……”秦文安依然支支吾吾地，许福利把手一挥，不耐烦道：“行了行了，别像苍蝇一样嗡嗡嗡的，你先闭嘴。你——”许福利指着老先生说，“县学先生周文重是吧？你说说看，今天你们县学这般浩浩荡荡的，到底是为哪般？”
周文重虽然有些紧张，但毕竟年纪大，沉得住气，他把秦文安欺凌苏柳言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清楚了，略去其中关于叶福绫大闹学堂之类的细枝末节，强调苏柳言受到的身体上已经精神上的伤害，苏柳言在他陈述下泣不成声，在场围观的百姓皆闻者落泪，听者伤心。
“秦学生一年来对苏学生的欺辱造成了严重的伤害，请大人必要严惩秦文安，还苏学生一个公道！”周文重言辞郑重，表现出一个公平的好好先生该有的样子，他说，“小人教学无方，才令秦文安如此猖狂，学生的过错，我作为老师也难辞其咎，请大人一并责罚！”
这套说辞是他与叶福绫约定好的，周文重主动担错，然后叶福绫出来帮他说情，老先生使劲儿用眼神示意叶福绫，叶福绫却悠哉悠哉地嗑着瓜子，好像没看到一样。
“老先生你老看着我干什么？”叶福绫诧异道，“你不舒服？眼睛抽筋了？”
“咳咳咳……不是……”，老先生一脸尴尬，暗示道，“我是想着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说了？”
“什么话？我没有什么想说的呀……啊啊，我记起来了……”叶福绫眨吧眨吧眼睛，搁一旁装疯卖傻，她慢悠悠地啃一口西瓜，说道，“这西瓜真甜，老先生也想吃一口？”
周文重气得两眼一黑，差点儿昏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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