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华却依旧专注地研究着这块牌子,翻来覆去却看不出什么端倪。
嬷嬷看着她对着这么一块不起眼的牌子如此大费周章,不由好奇地问了一句:“小姐,这牌子你是从哪挖来的呀?”
任凤华闻言只是摇头,心里却还在思索着那老妪到底是何方人士。
这月桂牌子虽然粗看之下毫不起眼,但是直觉告诉她,此物定然另有玄机。
两人一直在净室中消磨了许久时光,等到月上柳梢,任凤华才突然想起自己房中还等着个活阎王。
“嬷嬷,先不跟您说了,我得先回房歇息了!”说完这句,她便难得失态地疾步跑远了。
嬷嬷在月下不解地摇了摇头,收拾了一翻后便也回屋歇息了。
进屋之前,任凤华特地将牌子藏到了衣物的夹层处,毕竟秦宸霄眼下还不知道此物的存在。
尽管她根本没打什么歪心思,但是开门的一瞬间,任凤华却还是有些不自然。
正想先发制人地解释,抬眼却看见秦宸霄独坐在灯前,孤影被昏暗的烛火打成了一个落寞的形状。
任凤华进来的那一刻,他明显侧开了脸,却没藏住眼下的薄红。
秦宸霄他……似乎是哭过……
这个想法刚从脑海里蹦出来,任凤华便被吓了好大一跳。
正当她踌躇着要不要关切一二的时候,秦宸霄却已经飞快地冷下了脸,没好气地转过头,朝着她冷哼了一声:“任大小姐真是好金贵,这洗漱时间长得都够本王小睡一觉了!”
见他语带埋怨,字句犀利如常,任凤华瞬间便打消了先前认为秦宸霄可能哭过的荒唐想法,心底那点没来由的恻隐之心,也跟着荡然无存。
秦宸霄没等来她的回答,索性直接起身走近,单手合上房门之后,他轻轻攥住了任凤华的衣角,手指无意识地开始摩挲。
通过多日的相处,任凤华知道,眼下,秦宸霄心底定然有事。
见他难得有这样茫然的一面,任凤华有些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强迫自己正色询问:“殿下,小女想要知道,方才密道中的那些人,你是否曾经认识?”
秦宸霄闻言只是简单地答了一句:“确实是故人……”
说完这句,便没了下文。
任凤华有些焦急地伸手摸了把袖中的牌子,犹豫了一阵,还是决定对秦宸霄也有所保留,毕竟此物不知是吉是凶,若是贸然拿出,下场不是她一个臣女能担待的。
秦宸霄低头见她神色怔忡,只一眼便知她这又是要刨根问底了,当即就是一盆凉水浇了下来:“本王劝你,不要去调查方才那人的事。”
“为什么!?”任凤华当即不解反驳,这老妪追根究底是在相府中被发现的,无论如何,她都不该没有调查真相的权利。
秦宸霄想也没想就驳回了她的话:“没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能查。”
任凤华向来就不是迎风倒的软骨头,向来只有越挫越勇的道理,没有知难而退的行径,因此听到秦宸霄暗含轻蔑之意的阻拦,她当即便暗下了偷偷调查此事的决心。
谁知秦宸霄早把她的那点心思看得一清二楚,见她眼神坚毅,他只得搬出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方才地牢中的那位老妪,身份不像你想象的那样简单,她可能和皇室甚至与天下格局有关,可不是你一个女儿家能接触得到的事——”
任凤华闻言想也没想地轻嘲了一声:“许久之前,我就做好了和皇室不死不休的准备,殿下觉得我还会有这等顾虑?”
前世她命丧其中,这一世,她势必要破除其中杀机,步步稳妥。
这话可谓是口出狂言,秦宸霄却非但不恼,甚至还饶有兴致地细细瞧了她一眼,对于任凤华毫不掩饰表露心迹的举动,他甚至还有些隐隐的高兴。
但是明面上,他却依旧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模样:“任大小姐难道不会害怕吗?”
任凤华闻言只是冷笑:“殿下觉得小女像是害怕的样子吗?”
“好,好,任大小姐果然有胆色!”任凤华尚且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句话惹人发笑,便见得面前的秦宸霄突然朗声大笑,全然是一副十分满意的模样。
“殿下!”任凤华赶忙抬手捂住了他的嘴,生怕笑声顺着房门传了出去,惊醒院子里的其他人。
秦宸霄却趁势捏住了她的手腕,旋即微微使劲收紧了五指,任凤华刚觉得有些吃痛,便被人按进了怀抱。
“殿下——”她和冷香撞了个满怀,刚想挣扎,秦宸霄若有似无地威胁声音便在耳后响起。
“任大小姐若是再随意动弹,本王很难保证,会作出什么难以自控的事情来……”
闻言,任凤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嘴上却不落下风地反击道:“殿下还是先担心着点自己身上的毒性吧,这毒可不和你讲道理,也难以自控得很!”
“任大小姐倒真是伶牙俐齿。”话音刚落,她能明显的感觉到秦宸霄周身的气压都跟着低了下来,嗓音也明显带上了沉怒,“不过你大可以放心,本王有这毒素在身,再怎么样也不会越过这跟线,尽管美人在怀,但要是没命享受,本王还是不愿意做这样的赔本买卖。”
突然听到对方的保证,任凤华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一拍,为了掩饰自己渐渐红起来的面色,她只得将话题尽量往正轨上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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