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忙忙脱口而出,正好撞在了任善的枪口上。
“你是不打算将为父的话放在眼里吗!来人呐,把她给我摁到院子里去罚跪,看她还敢不敢这样顶嘴!”任善没好气地往屋外遥遥一指。
后头的家丁们不敢怠慢,赶忙鱼跃而上,将不住挣扎的任佳月扭送到了院子里,期间她的哀嚎声愈演愈烈。
任佳月跪在院子中间,将头压得极低,泪水糊满了脸,她没想到任善会当着外男的面罚她,这无异于是把她的面子剥了摁在地上打。
任盈盈冷眼看她受罚,心里满是幸灾乐祸,一面却仍有些惋惜此番受罚的为什么不能是任凤华。
分明方才没停过嘴的是任盈盈,到后来受罚的却是仅仅冒了一句话的任佳月,在府中地位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秦炜安暗暗肯定了任盈盈在任善心中的份量不清,同时也随之少了对任凤华的关注。
任善自觉面上无光,不愿在荒宅久留,随意应付了几句便一挥袖子愤然离去了。
蒋氏等人见他离去,赶忙也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任凤华不屑地轻笑了一声,不多时便也改道回了竹院。
走到半路的时候,琉璃便急匆匆地迎了上来,急声问道:“小姐,怎么样了,方才听前院的人说,老爷和蒋氏突然中了邪似的一道往荒宅走,你见到了他们没有?”
任凤华点了点头,慢声解释了一番。
琉璃认真地听了一阵,突然愤然急声道:“天呐,原来蒋氏竟然下的是这么一步棋!竟然打算借祭祀之事坏了小姐您的清誉,可她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分明二小姐的亲事也已经板上钉钉了呀,她这么横插一脚,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
任凤华遥遥望了眼黑沉沉的天色,眸中掠过一阵冷意:“她这是在为任盈盈做打算,若是今日真的作实了我和五皇子的事,那么于情于理,我都会在这低任盈盈一头,并且有可能这辈子,我也无法抹去这重耻辱。”
“天爷啊,这蒋氏的心机未免也太过深沉了吧!”闻言,琉璃不由惊讶地捂住了嘴,目光中满是骇然,“为了这个,她竟然还要利用小姐你,真是太可恶了!”
阿六也在边上点头附和道:“小姐,我们不能再退让了!若是再让蒋氏他们得寸进尺,他们都快欺到咱们头上来了!”
任凤华闻言也赞同道:“不错,我们是时候开始反击了。”
几人有说有笑地回到了竹院,还离院门有数十步路的时候,早早候在门庭的宝儿赶忙迎了上来,见几人走近,急急奉上了热茶:“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奴婢烧了些热茶,你们快用些吧,更深露重的,小心别着了凉。”
说话间她却一直引着几人往外头走,琉璃注意到了她的异常,打趣道:“怎么了这是,这院子里是有什么虎豹豺狼吗?”
宝儿闻言立即不自在地低下了头,显然被说中了心事。
任凤华见状心中咯噔了一声,将茶盏往托盘上一搁,转身急急地走近了内院。
琉璃若有所查地顿住了脚步,随后一把将宝儿拦在了自己身后,担忧地看着任凤华进了烛火幽微的内厅。
这厢任凤华刚跨进门槛,便得见正厅的高位之上,施施然静坐着一道人影,听她脚步走近,停住了用指节敲动的声响,悠悠掀起眼帘。
幽幽的烛火之下,秦宸霄的侧脸俊逸如神祗,浓密的睫羽在眼下打下了淡淡的剪影,眸中神色昏暗不清。
任凤华见状呼吸一乱,心跳都跟着漏跳了一拍,不动声色地深吸了一口气后,她缓步上前,慢声问候道:“殿下为何深夜来访?”
秦宸霄却没有立马回答,而是颇有深意地敛眸不语。
在外间徘徊已久的琉璃实在是担心,见屋内迟迟没有动静,不由担忧地扒着门框探出了脑袋。
刚惴惴不安地想要往里头瞧,赫然得见周身气势骇人的秦宸霄正一瞬不瞬地在和任凤华对峙,那场面实在是有些让人心惊,琉璃忍不住捧心叫了一声,旋即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抬手捂住了嘴,周身却仍止不住的轻轻颤抖。
就在这时,阿六听着动静麻溜地赶了过来,见到门口呆若木鸡的琉璃后,他登时上前在对方的身后拍了一记。
琉璃灵魂出窍般让开一步,阿六趁势探着脑袋脑袋往里一望,正好和秦宸霄遥遥地对上了视线。
两两相望,俱是无言。
阿六忍不住吞了口唾沫,挠着头干笑道:“殿……殿下?”
下一刻,秦宸霄便冷淡地收回了视线,不咸不淡地吩咐道:“把人给我带走。”
阿六闻言忙不迭地应了声“好”,旋即急匆匆地揽过琉璃,飞一样带着人一道离开了。
走之前还不忘轻轻把门碰了个严实。
任凤华有些无语地瞧了一眼猴似的蹿远的阿六,片刻的叹息后,她有些无力地抬起头来,复又看向对面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的秦宸霄。
“殿下不妨有话直说,若是没有,小女今日有些乏累,便先去歇息了。”她说着,见秦宸霄依旧没有反应,不由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趁势起身就要往内屋走去。
谁知就在此时,身后突然无声无息欺来一道颀长人影,她尚且还来不及反应,便被捉进了一个温热的怀抱之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