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凤华便细细替她解释道:“这次牢狱之灾于她而言算是个机遇,一来父亲会更怜惜她,而来她有孕入狱,整个相府也理亏于她,因此于情于理,这个孩子都能因为这事被挂上一个好名头,相府也会因为这店会帮着她在蒋氏手底下保住这个孩子……”
一石二鸟,一举两得,很划算的买卖。
茉莉恨得下心为了前程朝自己下手,这份胆魄不容小觑,但是总体来看,还是聪明有余,眼界不足。
今日她铤而走险,成则万事大吉,但倘若真要是出了什么差错,那不仅会丢了孩子,说不定还会就此失去任善的喜爱。
非输即赢,这是一场豪赌。
任凤华默默地感慨了一阵,突然也决定要赌一把,就赌茉莉这颗不听话的棋子到时候能走到何种地步。
于是,片刻后,她缓声吩咐琉璃道:“下去之后你去替茉莉寻几个中用的大夫来,送去她的院子里去照顾着。”
琉璃闻言却不赞同道:“小姐眼下茉姨娘出了事,院子上下都有人伺候着呢,我们要是还再送人过去,会不会太拥挤了?”
“没事,你只管送,不过方才你说,府里的人眼下都去她那了?”任凤华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开始琢磨起接下来的打算。
琉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立马便急匆匆地下去准备了。
任凤华静静在原地等了一会,旋即等到天色渐渐黑,换了身轻便的衣裳从后门钻了出去,而后改道去了相府角落那处偏僻的荒宅。
望着满目疮痍,她突然很想念娘亲,那个聪慧灵动的女子多年来一直都只能活在她的记忆里,就连样貌性情都只能借旁人之口言说。
而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因为相府这个吃人的魔窟。
她兀自在中庭站着,望着断壁残垣,感慨良久,正想燃支清香拜一拜,突然门板无风自动,眼看着门口就要走进一人。
任凤华见状心口一跳,赶忙纵身一跃,落到了屋顶上。
下一刻,被腐蚀了近大半的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自后转出了一道板正的人影。
来人脚步沉重,背手进来的时候,还悠悠地叹了口气,随后才开始抬头四望。
任凤华这才看清来人的样貌,但见此人剑眉星目,气韵天成,分明穿着寻常衣饰,却藏不住周身贵气。
“皇上……”她心里一惊,忍不住喃喃。
下一刻,皇上缓步步至中庭,看着已经物是人非的院子,伫立了良久。
堂堂一国之君,少有见到他这般落寞的模样。
一直过了约莫一柱香的时间,皇上才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足尖,随后怅然离去。
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远,任凤华缓步从屋檐上落了下来,回想起对方万分惆怅的神色,她突然想起了白日里嬷嬷咬定不松口的阻止。
皇上会来这里就说明他与娘亲曾是旧识,难道她的身世会与皇室有关?
这个大胆的猜想将她骇得不轻,任凤华越想越觉着蹊跷。
正内心挣扎间,耳后突然有一阵风袭来。
“任大小姐在这做什么,可叫本王好找……”
低沉的嗓音响在身后,任凤华只觉心口一跳,险些一脚踩碎瓦片。
回头瞧见罪魁祸首,任凤华压下心底的狐疑,没好气地问道:“小女也还奇怪呢,殿下为何突然出现在这?”
秦宸霄轻轻把她带到了自己的身旁,两人的距离挨得极近,随后,他慢声答道:“方才本王去竹院找你,却找不见人影,追着你的行踪过来,这便在这相会了。”
任凤华忍不住回头看了对方一眼,却见对方眉眼含笑好似意犹未尽,索性开门见山地问道:“方才的事,殿下是不是知道什么内情?”
话还没来得及问完,突然门板又响了一声,任凤华赶忙带着秦宸霄往边上一钻,飞快地没到了一个草丛里。
脚步声很快再次响起,只是这一次却格外的轻,好似来人做好了十足的戒备。
侧目一看,却见是皇帝突然折返,他一进门就四处探了探,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地上有些弯折的草痕上。
“有人来过……”他突然冲着身后说了一句。
话音刚落,后头碎步走近一个低眉顺眼的人影,正是常年侍奉大内的王公公。
“皇上,确实是有人来过。”他说着俯身拾起了方才慌乱中被任凤华落在地上的半柱香,揣测道,“或许是相爷他顾念亡妻,偶尔来点些香火……”
“你说的是他任善?”皇帝闻言拧着眉头环顾了一圈四周破败的坞墙,嘲讽道,“他若是真的有心,这院子会是这等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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