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大小姐,本王先前专门派人打听过,都不知道你到底喜欢些什么,但是想来女儿家们都爱珠玉珍宝,本王略略备了些来,任大小姐不防与本王一叙,不然这珠玉没有美人相称,也实在孤单。”秦宸霄见她神色僵硬,又出言劝说道。
任凤华却只是凉凉地瞧了他一眼,一字一顿道:“让殿下失望了,臣女向来不爱珠玉珍宝——”
见她回绝得这般肯定,秦炜安不由面色难看,他再豁不出更多的面子来讨好任凤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人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素来京中闺秀,都期盼嫁一个温润如玉的儿郎,谁会挑一个脾气乖戾一身病骨唯独有张脸能看的人作如意郎君呢!
秦炜安怎么想也没想通自己到底和秦宸霄差在哪里,因此一直在原地伫立良久。
这一幕正好被急急追出来的流花看在眼里,瞧着自家主子为另一个女人失神,她不由紧了紧拳头,胸口妒火中烧。
更多的则是担心秦炜安运筹多年会为一个女人绊住脚步,这么想着,流花捏了捏袖中暗藏的刀刃,面上杀气渐显。
然而秦宸霄于她而言是至宝,对任凤华而言,就是毕生宿敌,哪怕是踩在脚底下碾上千百回都不够解气。
因此回去的路上,任凤华只觉胸口堵了一股恶气,几乎快按捺不住冲回去直接了结了秦炜安的心思。
“听听,方才五皇子殿下说的都是什么话,一个已经成了家的男人,竟然还敢这么明晃晃地和您一个良家小姐示好,还真是惊世骇俗!”阿六边走边踹着路边的石子,时不时地回头看两眼,气得直哼哼。
琉璃也心有余悸地赶着步子,小声骂道:“是啊!这五皇子殿下不知道是揣着什么脏心思呢!这不是故意要败我们小姐名声吗!若是有人借此拿咱们的把柄,那可真是百口莫辩。”
任凤华闻言眸色更深,面上煞气隐现。
阿六正要劝她没必要为这样的人伤神,谁知话刚开头,他便突然慢下了脚步,面上神情不变,余光却一瞬不瞬地落到了任凤华身上。
“小姐……”他低声道。
任凤华点了点头,慢声道:“继续走,别让那人察觉出来。”
半息之前,两人几乎同时意识到身后多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听步伐节律,来人应当功夫不错。
正因为如此,才要引蛇出洞。
任凤华一面走,一面留心周遭的地貌。
阿六则瞧着她的眼色领着两人改道走往园心湖畔。
琉璃尽管不明白两人为何突然拾起了周身戒备,但依旧很是乖顺地屏息跟在了后头。
几人没一会就到了湖畔,开春以来,湖畔风光旖旎,花红柳绿,一派生机盎然。
任凤华特地踩着散漫的脚步,带着琉璃在柳下赏景,适才正好一只白鹭掠过湖面,抬手正要指的瞬间,耳后突然一阵劲风袭过。
“珠钗怎的突然掉了!”任凤华却在这时拉着琉璃俯下了身,几乎在同时,一道人影突然自两人身旁掠过,直直地跌进了湖里。
“呀!这怎么是个人!”琉璃险些被飞溅起来的水花迷了眼睛,回过神后,她瞧着在湖里不住挣扎起伏的流花,悚然大惊。
“救命啊!我不会水!”流花已经彻底慌了神,她在地上功夫了得,但一到水里就没了辙。
“自作自受。”阿六见状将手又按回了刀鞘,抱臂踱近两步,好整以暇地瞧着湖里那道狼狈的人影。
任凤华将地上那串可以被她拽落的珠钗拾了起来,而后施施然带着两人歇到了湖畔凉亭。
虽然美景已经被破坏了,但是见旱鸭子自溺也算是件趣事。
“小姐,这个叫流花的,真的是个暗卫吗!”阿六边摇头边感慨,“暗卫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她这竟然连水都不会!”
“暗卫!刺客!?”琉璃闻言大惊,看了看湖里的流花又看了看任凤华,结巴道,“那这人,这人是故意要来杀小姐的?”
“不错。”阿六才正经了一瞬,下一刻便又嬉皮笑脸了起来,“这一回得亏是我反应快,读懂了小姐的意思,不然还不能将这蠢刺客骗进湖里呢!”
“哇,我要是像你一样聪明就好了!那样就不会给小姐拖后腿了……”琉璃没听出他在自夸,闻言面上满是崇拜。
倒是边上的任凤华看不下去了,嘴角一抽给了阿六一记暴栗,后者这才笑嘻嘻地抱着脑袋跑到了一旁。
来往的下人们见湖里有人落水,立马就去主院禀报。
不多时就来人将人从水里捞了上来,任善也跟着众人的动静姗姗赶到。
流花不愧是个暗卫,在水里扑腾了这么久愣是只呛了几口水,被人拖上岸之后,便在湖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任盈盈走在最前头,她一眼就瞧见了亭子里冷眼旁观的任凤华,打定了主意要泼她一身腥,“长姐怎么也在这里?”
任善见状面色也有些难看,提声质问任凤华道:“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人在湖里挣扎了许久,你不吩咐人下去救就算了,还在边上看戏似的瞧,为父就是教你这么行事的吗?”
任凤华等他骂完了这一阵车轱辘话,才轻笑了一声,慢答道:“此人是要杀我的刺客,只有她掌握我死活的道理,我哪里能左右她的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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