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宸霄却径自无视了他,自顾自地接过了边上家丁递来的茶盏,随后掀起眼帘看向底下乖顺的众人,冷淡地开口道:“今日本王来此,是为了宣读圣旨——”
任善闻言忙不迭凑上前来,瓮声瓮气地问道:“圣旨,近来相府并未领受什么封赏啊?”
秦宸霄依旧没有搭理他的问话,自顾自地继续道:“相府出了位贵女,这才有了这道圣旨——”
任善闻言一愣,又想到自己已经有两个女儿婚假,任凤华也已经许了婚事,唯一可能的变数应当就是昨日失踪的任清雪了,但是个中缘由,还是寄托在圣旨上。
秦宸霄手握圣旨,却似乎没有立马就宣读的意思,而是先将圣旨递到了边上的侍卫手里,示意他稍后宣读,自己的不紧不慢地新起了一个话茬:“对了,听闻府上最近少了一位小姐,诸位没想着及早报官找人却将责任都归到了大小姐头上,本王有些好奇,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他哪壶不开提哪壶,在这件事里闹的最凶的二叔母和三叔母齐齐变了脸色,尤其是三叔母,面对秦宸霄悠悠投的视线,她心口一跳,两股战战,险些就地跪下。
见她神色闪烁,想要解释些什么却又无从下嘴,任凤华好整以暇地望了她一眼,推波助澜道:“三叔母,你这是怎么了,昨日您伙同二叔母一块指摘我将清雪藏起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一副怯懦的样子,眼下这里都是自家人,想说什么便直说,这样藏着掖着,只会落人口实。”
“你!”三叔母没想到她会突然刁难,面色一变,没收敛住面上一晃而过的恨意。
“怎么了,我说的有哪里让您不满意了吗?”
任凤华少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时候,因此在座诸人闻言都不禁投去了探究的视线,尤其是老夫人,她看着俨然换了一圈气场的任凤华,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原先以为任凤华近来只是难以掌控了些,却也不至于脱节,眼下看来,此人似乎已经有了独当一面的气魄,这一认知足以让她觉得恐慌。
三叔母见老夫人没有要帮腔的意思,又扛不住秦宸霄若有似无的冷淡视线,只得拉下脸示弱道歉:“昨日的事,确实是我有些莽撞了,叔母在这里向你道个歉,咱俩毕竟是亲戚一场,凤华,你应当也不会怪罪我的吧。”
她的如意算盘原本打的很好,退一步,依照任凤华原本逆来顺受的性子,此事到最后必然只是不了了之,尽管她有搅混水之嫌,但也不能奈她如何。
可谁知她却算错了对方的气度,今日的任凤华似乎并不打算与人为善,闻言只是不紧不慢地冷笑了一声,随后顺着她的话继续道:“既然三叔母知道昨日做了错事,合该有些表示不是吗,难道光凭嘴上说上两句就能逆转乾坤?”
“那你要怎样!”三叔母闻言登时真面目就露了出来,下一刻,却还悻悻然地补了一句:“光是赔罪难道还不够吗?”
“自然不够!”任凤华看出她是因为仗着自己在秦宸霄面前是个生面孔而故意装出一副纯良的模样,不由慢条斯理地冷笑了起来,“若是不给您一点教训,您怕是永远也学不会管好自己这样三岁小儿都懂的道理。”
“什么!”三叔母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她便眼见着任凤华击了两下掌,将家丁召了上来。
“来人!掌嘴!”
“你敢!?”三叔母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敢动手,面上强装的伪善终于彻底崩塌,她扭曲了面孔,一手指向任凤华的面孔,痛斥道,“你真是反了天了,如今竟然连长辈都敢教训了是吗!?”
任凤华微挑起了半边眉毛,轻描淡写地点了点头:“我即便是打了又如何,乱嚼舌根之辈,若是还能以长辈自居,岂不是贻笑大方?”
“你怎么——”三叔母闻言不禁骇然,抬头瞧见已经按捺不住巴掌凑过来的阿六,她登时捂着脸狼狈地往后退了好几步,险些一脚踩了空,回首看见高位上的秦宸霄,她近乎慌不择路地哀求道,“殿下!三皇子殿下!求你救救我!你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任凤华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在此作威作福吧!天家的威严何在啊!!”
可是秦宸霄又哪里会理会她的哭求,嘈杂的哭声只会加快阿六的下手速度,因此见求救未果后,三叔母在回过头的时候,阿六的巴掌已经让忍无可忍地甩了上来。
“啪”地一声脆响,三叔母的脸登时歪到了一边。
“给我住手!”眼见着下一掌又要落下,三叔母绝望地闭上了眼,谁知下一刻,便听到了老夫人严厉的制止。
老夫人气急地看着任凤华,气得险些摔了拐棍:“你怎么敢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祖母先前都是怎么教导你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见老夫人做出了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任凤华知道这便是要打苦情牌了,登时没所谓得冷笑了一声,随即好整以暇地看了一眼秦宸霄,淡声问道:“殿下,您怎么看,难道教训一个无端构陷他人的人,竟然会被称为大逆不道吗?”
秦宸霄这回答得倒是很快:“自然不是大逆不道,恶人自然需要教训,这才是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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