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一手接下木瓢之人是秦宸霄,护国公才冷哼了一声,卸下了周身防备。
“这大半夜的,来找我这个老头子做什么?”
秦宸霄一路掐算着时辰,闻言开门见山地问道:“先前问您的事,护国公大人也该做出解答了吧?”
护国公闻言却只是侧目往亲臣下身后扫了一眼,微愕道:“凤华呢,我以为你会带她一起来。”
秦宸霄这回答得也很快,只是眉宇之间却难掩黯然:“她原本应该会先我一步前来,但是依照她眼下的情况,并不适合继续参与这些,因此晚辈斗胆先让她歇息一会。”
“你把她打晕了?”护国公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登时怒目圆瞪,愤然骂道,“你既然执意不想让凤华亲自来查,当日又为何执意要把她留在身边,依我看,这分明是你一厢情愿要折磨我的外孙女!”
任凭他如何责骂,秦宸霄却始终雷打不动,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护国公,继续追问道:“晚辈今日来此,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见他不为所动,丝毫没有要放弃之意,护国公怒视了他一会,也只得颓然地败下阵来,面露倦色地劝说道:“三皇子殿下,你就放过我们凤华吧,她是一个好孩子,不该承受这么多的疾苦啊!”
下一刻,两人默然对峙,秦宸霄的眼中满是呼之欲出的寒意,护国公也带上了老将固守的气势,寸步不让。
秋风飒沓,带起无边愁绪。
“凤华她······确实是皇上的血脉啊——”
护国公尽管心痛难当,却还是一字一句从牙缝中挤出了这句话,语毕后连连摇头,显然也无法接受这一切。
秦宸霄闻言却不怒反笑,他静静地看着护国公,而后慢声回道,嗓音虽低缓却不容置喙:“华儿她,绝然不是皇室的子嗣!”
护国公闻言面色微变,似乎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气,看着秦宸霄眼底泛起的血色,他虽然不忍,却还是冷着脸继续道:“三皇子口说无凭,总得拿出证据来!”
秦宸霄闻言斜挑起半边眉梢,傲然道:“本王的话,就是证据——”
他顿了顿,少顷落下了一记重锤,“而且,当日柳夫人诞下的分明是个男胎!”
“你在说什么狗屁话!?”这一句不亚于平地惊雷,护国公惊闻此于,当即惊讶跳将起来,指着秦宸霄的鼻子破口大骂,“你别以为自己空口白牙就能伪造当年的真相,此事我这个为人父的尚且都还没有查清,能容得下你一个外人在这里评头论足?”
“而且······而且······”他想起当日嬷嬷在他面前赌咒说的话,登时不可置信地轻微颤抖起来,“难道······她骗我?”
秦宸霄没听到对方的低语,他先兵后礼,这时候态度又和缓了起来,缓声同护国公道:“此事尚且还在调查之中,还望您稍安勿躁,而且,晚辈今日前来,是希望您作为华儿的长辈,好好地劝劝她,还望您莫要再混淆视听,为此事平添变数,这样不仅对华儿不公,对您,应当也没有什么好处吧。”
这哪是商量,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护国公忌惮于对方与年龄不符的气势,鬼使神差地便咽下了拒绝的话。
秦宸霄哪里像是一个饱受余毒侵害的将死之人,这气势不仅与寻常人无异,甚至还比常人的威亚更甚。
两人的对峙无疾而终,护国公深深地看了秦宸霄一眼,心中百味交集。
王府之中,安神香尚且还没有燃尽,任凤华却已然从无尽的梦魇中挣扎着睁开了双眼,忍着天旋地转的疼痛,她勉力地直起身来,却被身边之人稳稳扶住。
琉璃显然是在榻上守了一夜,见她清醒,又惊又喜,她显然耳闻了任凤华与秦宸霄昨日夜间爆发的剧烈争吵,因此瞧着自家小姐煞白的脸色,她满心交集,但是眼下三皇子尚未回来,她只得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劝道:“小姐,您现在身子觉得如何?”
任凤华一言不发,只是虚弱地摇头。
琉璃何时见过自己意气风发的小姐这般憔悴的模样,忍不住小声试探道:“娘娘,您昨夜是不是和殿下闹了什么误会呀?要我说,你们眼下已然是夫妻了,夫妇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呀······”
她不知道自己好意劝人却句句在往人心窝子上戳,任凤华忍着心底的剧痛,艰难地抬手叫停了琉璃的话,而后哑声继续道:“替我梳妆一番,我要去一趟护国公府。”
“小姐?”琉璃疑道。
任凤华却又颓然地跌坐到了榻上,喃喃道:“罢了,先帮我传唤一趟嬷嬷吧,我有话要问她。”
,赶忙改口道,“瞧我这记性,应该唤娘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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