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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6章 福建水师的有心无力
福建水师驻地。
“佛郎机贼獠经澎湖列岛的消息，在座的诸位想必心中都知道了吧。”
福建水师参将赵南雄，神情凝重的盯着在座的几位水师参将，言语中略带低沉的说道。
作为大明拱卫东南的重要组成部分，福建水师虽说不是一个官方的称谓，但驻扎于此的水师，皆这般称呼。
因为福建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得该地域驻扎有多支水师力量。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水师力量逐渐私人化，很多时候想要做些什么，并非是那统兵参将所能做决定的。
水师参将郑兴沣轻呼一声：“知道这消息又能怎样？”
“如果说有可能的话，真想跟这群肆意妄为的佛郎机贼獠战上一场，哪怕是损失再多的船舰，我这心中也是高兴的。”
“只是这有些时候，事情并不是你我所能所左右的，毕竟上边的那群官老爷们，很想看着工业派吃瘪。”
水师参将赵南雄说的这些话，在座的几位水师参将心中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一直以来，水师参将赵南雄就想着摆脱束缚，能够率领着麾下水师，驱逐走那些在大明海疆作威作福的蛮夷、海盗。
但是另一方面这福建，地处东林党核心范围之内，因此这使得东林党在各个方面的渗透，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对东林党官员来说，这福建水师就是他们东林党的私人舰队，只要他们东林党有需求，那么这福建水师就必须要做出反应。
如果说这福建水师有人敢反抗丝毫，那么轻则是停掉银饷、军需供应，重则就是被撤职、被杀。
曾经在福建水师中，有那么几位胆大妄为的水师参将，就是一门心思的，想跟东林党对着干。
毕竟这给人当狗的滋味，那是真的不好受。
可是最终的结果却显而易见。
水师参将赵南雄反问道：“难道说我们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那群嚣张的佛郎机贼獠，从我们福建水师眼皮子底下溜走？”
“根据我前段时间所摸查到的情报，这群千里迢迢杀来的佛郎机贼獠，其目标就是工业派派驻的水师分支。”
“就工业派那点水师力量，遇到这样一支有备而来的佛郎机贼獠，那绝对是被全军覆灭的命运。”
“我们身为大明水师，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佛郎机贼獠去歼灭我们的水师分支吗？”
对水师赵南雄来说，他就是一位纯粹的军人，脑海里不存在那些所谓的政治斗争。
在赵南雄的眼中看来，这有蛮夷水师想要欺辱，大明任意的水师力量，他身为福建水师参将都必须要参与进来。
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水师参将段器传轻叹一声：“唉，我知道你心中不甘，想要去帮助马崇禧那支水师力量。”
“但是你心中要明白，我们福建水师分驻的地盘，是东林党一手遮天的地方。”
“即便这一次你率领着麾下前去驰援，且不说这胜负如何，单单是事后你赵南雄该身处何为？”
“就依照着当前东林党的威势，除非你亡命海外，否则你绝对逃不出他们东林党的手掌心。”
“再者说你赵南雄的家族，你真的能做到眼睁睁的看着其没落吗？”
原本想要反驳的水师参将赵南雄，在听到最后沉默了，那胸膛里憋着一股怒火无处发泄。
来福建水师的参将，曾经那心中无不想着能帮大明护卫海疆，确保大明海疆不受蛮夷、海盗欺辱。
可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大千世界，很多时候并不是你一个人就能说的算的。
尤其是对当前势大的东林党来说，谁要是敢招惹东林党，那绝对是找死的行为。
水师参将李国峰道：“尽管说我这心中很佩服马崇禧他们，但是就眼前这样一种形势，我们却不能做出丝毫的动作。”
“单单是我所知道的情报，在我身边就被东林党安插有十余位眼线，他们整天都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
“就算是我们头脑一热，想要率领麾下驰援马崇禧，恐这水师力量还没有集结完毕，来自于东林党的制裁就已经到了。”
“所以说很多时候我们就只能这样被动的看着，尽管说我们的心中再怎样愤慨，也必须要忍耐住。”
大明重文轻武的情况，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就变得愈发的严重。
而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别看赵南雄他们是水师参将，可但凡来个知府之流的文官，那都能把他们治理的服服帖帖。
这就是文官势力强大的一种体现。
无力感。
心中生出的那种无力感。
使得水师参将赵南雄、郑兴沣、段器传、李国峰，他们这心中悲愤不已，可残酷的现实却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办法。
水师参将赵南雄冷哼道：“哼，正是因为有这样一群自私自利的家伙，我大明海疆才会这般糜烂。”
“为什么朝堂之上多是这种祸国殃民的孽畜？什么时候我大明水师，才能真正驰骋海疆？”
“眼睁睁的待在这里，看着蛮夷水师肆虐我大明海疆，我这心中就是无比的愤怒，为什么要是这种情况？”
被羁绊掣肘的境遇，使得水师参将赵南雄，只能在这里吐槽。
而在旁的郑兴沣却急忙劝道：“慎言，慎言啊。”
“方才我说的那些话，这语气可没有这么大，你现在说这么大声，小心隔墙有耳啊。”
“李兄有句话说的很对，在我们的身边被东林党安插有太多的眼线。”
“就算是你有再多的不满，那也只能憋在心中去怒骂，千万不能这般大声的骂出来啊。”
“这胳膊终究是拧不过大腿啊。”
因为东林党背后的那群势力，有多半的收入其实都是来自于海上，所以说这也使得他们格外看重福建水师。
为什么东林党要牢牢把控住福建水师？
目的就是因为每年从海上赚取的利润，那是寻常人等所难以想象的存在。
这也是大明历代官员，以祖制为由，不允许皇帝参与下海的根本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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