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一时沉默了起来。
我忽然记起来她应该是没吃饭,问了一句,岂料秦欣直接摇头:“我这几天没胃口,从昨天开始都没怎么吃饭。”
“走!”
我听她这么说,立马就急了。
人是铁饭是钢,不吃饭哪能行!其他事情不管多重要,吃饭是第一位的,见她这副摸样,我直接把她拽出办公室,准备到附近随便吃点东西。
秦欣情绪不高,不过在我强拉硬拽之下,只好跟着我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饭馆。
这会饭馆已经过了饭点,倒是比较安静。
随便点了两个菜,我先给秦欣倒了杯水,示意她先喝掉:“老同学,女人要爱惜自己的身体,像你这样不吃饭不休息,老的快,鱼尾纹很快就有了。”
“我感觉现在就老了。”
秦欣叹了口气,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你瞧,鱼尾纹早就有了。跟你说,干律师这一行太费心费力,少白头比比皆是。”
“那可不一定,我看潘老师就很年轻嘛。”
“潘老师是特例,人家越活越年轻。”
秦欣叹了口气,摇摇头:“也难怪,潘老师有那么好的一个老公,替她遮风挡雨,自然不用像咱们一样,饱受社会的摧残。”
我默默点头。
潘虹早年在高校教学,近些年才出来做律师,而且她主要是做刑事诉讼方面。只要稍微了解她的人便知道,她家里那位老公的存在,对她的职业会有极大的帮助。
毕竟大家不看僧面看佛面,很多其他人办不了的事情,对她来说可能就是一句话。而很多别人犹豫的事情,她也可以毫不犹豫的接手下来。
自身学识够硬气,而所谓资源所谓圈子,在家里就有一位,律师自然是做的风生水起。
岔开了点话题,秦欣的话明显多了起来,不过眉眼间的愁容依旧存在。等她吃了几口饭菜,我这才询问:“秦欣,那你现在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几乎是没有。”
秦欣撇撇嘴:“目前除了陈老师,我们律所包括我在内,还有是四个合伙人。但我们四个加起来的出资,都没有陈老师一个人多。”
“大致比例是多少?”
我对合伙制律所不太了解,对于运营模式也只是略有耳闻。
秦欣介绍起来,她所在的这家律所叫做江佳律师事务所,早年是有陈昂和另外一位合伙人创办的。后来经过两次增补合伙人,形成了四个合伙人的局面。
几年前秦欣因为能力出众,被允许成为第五名合伙人,并且兼任执行合伙人一职,对外负责律师事务所的主要事务。
目前的江佳律师事务所的出资比例中,陈昂一个人占据了75%,其他三个合伙人占据20%,而秦欣份额最少,只有5%。
合伙企业和公司制度不一样,公司股东是以占比多少决定话语权,而合伙企业无论出资占比多少,任何事务都有其投票的权力。
只要秦欣不同意陈子扬进入事务所,那陈昂再坚持也没有。
可问题是,如果陈昂借此要退伙的话,江佳律师事务所必须要进行退伙清算,这就涉及一大笔资金的问题,包括秦欣在内的几个合伙人都无力负担。
就算可以支付这笔退伙费用,可接下来事务所的运营,依旧需要日常行政费用来支撑,其余几个合伙人肯定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陈昂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以退伙为借口,逼着大家接受他儿子进入律师事务所。并且,甚至逼着秦欣接受他儿子的追求。
“陈昂75%的资金占比,换算过来有多少钱?”
“大概两百多万吧。”
秦欣略微算了一下。
江佳律师事务所经过几次合伙人变更,目前注册资金是三百万。按照陈昂的份额比例算下来,也就是两百多万。
这也就意味着,如果其他几个合伙人同意陈昂的要求,就需要在陈昂退伙的时候,给对方两百多万的清算费用。
秦欣摇摇头:“问题是,现在只有我是明着反对的,其他合伙人态度模棱两可。大家其实无所谓,毕竟,这个律师事务所对那几位来说,接近玩票性质。”
我表示理解。
当初就听说过,江佳律师事务所现在只有秦欣是全职律师,陈昂现在基本上主要做非讼业务,其他三个合伙人各自有自己的主业。
因此在反对陈子扬这件事情上,大家并没有秦欣这么卖力。其实两百多万对于那三个合伙人来说,真心不是什么大数额。
那三位随便拉出来一位,都是身价数千万的存在,一两百万不过是小意思。但大家其实是不想因此得罪陈昂,毕竟陈昂在这个圈子里资格够老,人脉够广。
即便是潘虹,在陈昂面前都是小字辈。
说起来,只有秦欣最尴尬。
她反对这件事情,可凭她自己的本事,无论如何也是拿不出来两百万多的。这些年虽然赚了点钱,可她自己买了一套房,又刚买了车,手里现金顶多一二十万。
如果她非要反对陈昂的话,除非卖房子卖车,凑够两百万当做陈昂的退伙费用。
我想了想,给出了自己的建议:“秦欣,要不你自己跳出来单干吧,与其在这里处处掣肘,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打工。个人成立一个律所需要多少钱?”
“三十万就够了,可问题是目前单干的话,我前期积累都浪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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