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心姌闭了闭眼。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既然你没有这个想法，那么……”
“心姌。”他打断她的话，目光深沉：“我只是说，没有把小头从你身边抢走的想法。”
封心姌一怔，“什么意思？”
霍筝说道：“我并没有说，要放弃成为小头的爸爸。”
封心姌觉得自己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你……”
他望着她，嗓音低沉：“比较于让小头在爸爸和妈妈之间做个选择。”
“我更倾向于，给他一个完整的家。”
封心姌蓦然浑身一震。
给小头一个完整的家……
这个意思，岂不是让他们两个人在一起？
封心姌张了张嘴，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封心姌沉声问道：“你不如实话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
霍筝目光深沉地望着她，说道：“心姌，这些日子，我已经用行动表明过自己的决心了。”
“什么？”
“我打算正式追求你。”他说。
封心姌忽地睁大了眼睛，完全不可置信。
“你、你说、说什么？！”
她惊得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正式追求她……
她没有听错吧？
霍筝竟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
霍筝唇角微扬，声音多了几分温和。
“心姌，也许我们过去的相识让你很不愉快，但不管怎么样，这一次请你给我一个公平追求你的机会。”
封心姌依然有些回不过神。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霍筝说，“我已经知道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了。”
不会再像以前一样，少不更事，总是确定不下自己的未来。
因此，把她错过了！
封心姌却始终不敢相信。
“霍筝……”她震惊到都忘记了称呼“霍先生”。
但这个称呼对霍筝来说，又是另一种欣喜。
封心姌抿了抿唇，艰难的说：“如果你是为了小头才说这样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没这个必要！”
霍筝微微皱眉。
“小头他很懂事，一直都很体贴我，也比别的孩子要聪明。”
“很多事情，只要跟他说明白，他都能够理解，不会无理取闹。”
“最近我发现，小头挺喜欢你的，我也想过，也许这就是父子之间的天性。”
“我知道我不能太自私，剥夺了小头拥有爸爸的权利。”
封心姌一边说着，藏在桌下的双手便握得更紧。
她垂着头，继续说道：“我可以跟小头坦白，告诉他你就是他的爸爸。”
“我也可以让你和小头相处。“
“只要你不抢走他，其他的事情我们都可以商量。”
“所以……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小头而说这种话，没意义。”
封心姌说完这些，和霍筝之间蔓延开了长久的沉默。
在这种沉默下，封心姌越发觉得空气都窒闷了起来，令人呼吸困难。
就在她忍受不了，想要出声离开这里的时候，霍筝忽然说话了。
他嗓音低哑，似乎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伤感。
“是不是我以前的行为，让你无法再给予我一点信任了？”
封心姌怔愣：“什么？”
霍筝抬起头来，深邃的眼眸望进她的眼里。
“心姌，因为过去，我始终没有回应过你，所以你才觉得，我不能被信任了吗？”
封心姌还是没有听明白。
“你究竟要说什么？”
并且他提到过去，只会让她更加烦躁。
霍筝看出了她眼底的那些排斥。
他的心脏微微拧了起来，最后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什么……”他说，“今天是我冒昧了。”
封心姌抿唇。
今天这情况，大概是小头和顾眠瞎胡闹弄出来的。
也许霍筝一开始也不知情。
只听霍筝又说：“谢谢你愿意让小头接受我。”
“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的存在，没有找过你们，没有尽到一点责任……”
“这些年辛苦你了，我会尽量补偿你们的。”
封心姌张了张嘴，下意识地要拒绝，但话到了嘴边，还是改了口。
“随便吧。”
霍筝长舒了口气，有些话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
也许需要更长的时间来让她慢慢接受和相信。
他们点的菜上来了。
封心姌有点坐立难安。
但是霍筝说，“不要辜负了小头和顾眠的心意，把这顿饭先吃完吧。”
封心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好拒绝他，点了点头。
两个人沉默地吃着，都有些食不知味。
而此时的顾眠和小头，在看到封心姌和霍筝两个人成功会面了以后。
为了防止封心姌直接找他们算账，已经离开了酒店，去不远处的一家湘菜馆点菜了。
小头嘿嘿笑道：“干妈，妈妈和我们一样都喜欢吃辣菜，这样会不会很对不起她啊？”
“这不是你想出来的主意么，为了凸显气氛，非要订最高档的西餐厅。”
“我看电视上都说去那种西餐厅最浪漫了啊。”
小头为自己辩解：“难道我们要撮合妈妈和霍叔叔，专门选火锅店么？”
顾眠想了一下那个场景，莫名觉得很喜感，不适合封心姌跟霍筝的风格。
这样一想就觉得心里的罪恶感少了很多。
顾眠敲了敲小头的脑袋，“你果然人小鬼大，以后少看点那种八点档电视，害人不浅啊！”
小头似懂非懂，“哦。”
他小声嘀咕：“都是外婆喜欢看，我为了陪她才跟着看了不少的。”
顾眠听到这话，忍不住笑出了声。
两人吃着口味合适的辣菜，大快朵颐。
封心姌却嚼着昂贵又吃不出味道的顶级鹅肝心中忧郁。
顾眠和小头吃得很欢快，丝毫没有注意到餐厅外面有人坐在车里窥视着他们。
吃完饭后，顾眠和小头离开餐厅。
两人站在餐厅外面路边的一棵树下，盯着顾眠的手机。
“妈妈和霍叔叔有没有吃完饭啊？”
想了一下，顾眠干脆说道：“算了，机会给到底，不等他们，你霍叔叔肯定会把你妈妈送回去的。”
“那我们自己回去吗？”
“先给你妈妈发个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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