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了这里，刘昱动作一愣，放下了咖啡，看着祁墨寒笑着问道，“难道祁总管理着祁氏这么大的公司不觉得累吗？”
祁墨寒愣了一下，放在腿上的手纸不觉得一顿，随即慢悠悠的坐起了身子，端起面前的咖啡也喝了一口。
很苦，纯纯的原味咖啡，倒是合乎他的胃口。
累？！他倒是想累来着的。
这个时候，还是宋瑜看出了什么，出声打破了这僵局。
“祁总，我们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呢。”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快些商谈正事不要浪费时间了。
“也对，你看我！哈哈哈哈。”到底是职场上的人，只需要一句话，就可以看出情形来，刘昱笑了几声，这下坐直了身子，脸上恢复了严肃而又谨慎的表情。
“那么，祁总这一次应该还是为了上一次说的事情来的吧？”
祁墨寒微微一笑，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直起身子看向男人，“对。所以，不知道莫总怎么想的？”凉凉的一句话从唇齿间吐出。
李卓眉头紧蹙了下，低头想了想。
如果这一次是慕氏集团的人来的话，那么他就可以直接拒绝，只是这一次却是祁墨寒代替慕天雄来的，所以，他没有办法拒绝，但是呢，如果答应的话，也就太过被动了。
“祁总，你的能力，我是明白的，并且，能够和你坐在一起谈合同，相信这也是商场上的人都很是乐意的事情。只是呢，你这一次代表的是慕氏集团的利益，并不是祁氏集团。”莫凌边说边打量着男人的神色，见他脸上风轻云淡，所以，他顿了顿，便继续道，“我知道，祁总你和慕氏集团的大小姐慕暖意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呢，到底她现在还不是你的祁夫人，所以……”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是呢，都是在商场上混的，所以在座的又有谁听不出来呢。
这已经是很明显的婉拒了。
宋瑜低头，看了一眼自家总裁，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陪在祁墨寒身边，所以这恐怕还是总裁身处商场上第一次被人这样毫不留情的拒绝吧。
想到此，宋瑜额头不由得冒出了一抹冷汗，手心里也变得湿漉漉的。
不是惹的，而是怕的。
然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并没有生气，他反而是笑了笑，伸出手摸了摸裤兜，掏出了一包烟。
取出一根点上，烟雾缭绕间，模糊了男人那俊美无俦的脸庞。
莫凌说完后视线就一直落在祁墨寒的身上，见着他只是沉默却不说话，所以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他身后的宋瑜。
商场上，最怕的就是有一方人沉默了，莫凌也不觉得握了握手，想着自己用这样的方式拒绝他是不是有些不太好，所以开始考虑着再说句什么来弥补一下的时候，突然的，男人说话了。
低沉而又冷漠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终于是打破了这让人感觉窒息的氛围。
“莫总，你说的这些我自然是知道，我也知道你在忌惮担心什么，或者是令尊在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你什么，可是呢，你要清楚，能够和我祁墨寒这样安静的坐着谈判的人并不多……”
他声音很低，很沉，听起来也很是平淡无波，如果给一般的人听，那么或许会觉得他也就是在和他平淡的说话而已。
可是呢，莫凌作为商场上的人，很是清楚祁墨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简而言之，男人这就相当于在告诉他，如果这一次他放弃这个和他合作的机会的话，那么以后，就算是他求着来找他合作，到那个时候，他也不会给他这个面子的！
莫凌一怔愣，薄薄的唇瓣抿了一下，皱着眉头抬起头看了一眼他。
无奈的叹了口气，“好吧，但是祁总，你可以给我些时间考虑一下吗？”
祁墨寒捏着烟的骨节分明的手一顿，随即坐起身子，伸手将烟蒂弹落在了烟灰缸里，岑薄的唇瓣轻启，“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等你考虑了，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
“半个小时？”这……
莫凌刚说出了一句话，就撞进了男人深邃而又幽暗的眼神里，于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站起身子。
“好吧，半个小时就半个小时。”说着，莫凌走到了办公桌前拿起话筒接了内线。
“刘昱，你进来一下。”
挂掉了电话，刘昱进来后，莫凌走到了祁墨寒身边，对着刘昱道，“刘昱，你先陪着祁总聊一聊，我出去一下。”
“好的，莫总，我知道了。”刘昱作为一个助理，只需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就可以了，所以啊，其他的他不需要多问。
“祁总，那你稍等一下，我一会儿就回来。”
祁墨寒听了后，淡淡的点了点头。
莫凌离开后，刘昱走来过去，见着桌子上那一杯咖啡已经凉了，所以站起身子道，“祁总，您的咖啡已经凉了，我去给您重新换一杯吧。”
“谢谢。”祁墨寒笑笑。
于是，刘昱便也笑了一下，弯腰拿起属于祁墨寒的那一杯咖啡走了出去。
刘昱离开后，房间里就剩下了祁墨寒和宋瑜两个人。
宋瑜憋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终于忍不住了，见着没有人了，低头小声的问了一句，“总裁，你觉得莫总会答应吗？”
祁墨寒放在眉毛上的修长的手指一顿，随即睁开了眼睛，手指转移到了太阳穴上，继续闭眼轻轻的揉捏起来。
“那就要看莫老是怎么想的了。”
莫老吗？！
宋瑜一愣。
好吧，这一句话算是回答了他所有的问题。
想来莫凌这会儿出去定然是给莫老爷子打电话去了，如果莫老爷子同意的话，那么这就不是问题，如果不同意的话，那么慕天雄这交给的一次测试可就是不合格了……
但是呢，他想着，莫老如果仔细考虑一下的话，应该不至于会拒绝。
半个小时很快过去了，而且还超了五分钟，宋瑜有些不耐烦的看了一眼还紧闭的房门，有些为对方担心。
自家总裁生平是最讨厌不守时的人的，曾经的一次合同，就是因为对方不守时迟到了仅仅一分钟，总裁便在合作方来了后二话没有说起身离开了。
所以，宋瑜知道，如果这一次不是看在慕暖意的面子上，他早就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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