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意安憋着笑，点点头，“行，明天我就带玉兰去饭馆。”
冯玉兰感觉怪怪的，她在哪个饭馆工作都行，为啥要离程家近？
或许，吕阿姨感觉她一个人在西市，离程家近点，她好方便照看她。
忙道谢，“谢谢吕阿姨！”
“好孩子，再吃块西瓜，这天太热了。”吕淑珍又拿了块西瓜递给冯玉兰。
看着冯玉兰的眼神，越看越满意。
冯玉兰看了眼电话机，小声说道，“吕阿姨，我能打个电话给我妈报平安吗？”
“当然能，害，我见到你我太高兴，将这事给忘记了。”吕淑珍拍了下大腿，笑道，“好孩子，快去给你妈打电话吧。”
冯玉兰感激的朝吕淑珍笑了笑，放下手里的西瓜，坐到电话机旁打电话。
吕淑珍起身去收拾西厢房的屋子，让冯玉兰先去休息。
看着屋里还保持着莫真师傅住的原样，吕淑珍悲从心起。
莫真师傅是个好人，为了念念牺牲了自己，这么大的恩情，她却没机会报答。
*
程海峰上班后，单位没有马上安排他飞，而是让他在单位看资料学习。
就跟他刚进单位差不多，一切都重头开始。
这对程海峰来说，已经很满足了。
他以为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开飞机了，想到昨晚左明跟张志国看杜江的眼神，想了想，他朝左明的办公室走去。
左明是下午的飞机，正在准备。
看到程海峰进来，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说道，“坐。”
“左明，我有件事想要问你。”程海峰没有坐，开门见山的问道。
左明疑惑的看向程海峰，“怎么了？咋这么严肃的？”
“我是怎么回单位上班的？”程海峰盯着左明的眼睛，认真的问道。
左明心里“咯噔”一下，他没想到程海峰一上班就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知道原因，但他不能说，这是他答应过杜江的。
左明眸子微闪，低头装作在忙，不自然的说道，“你在说什么呢，你这么优秀的人才，上面的领导肯定会将你聘请回来的。”
“左明，我想听实话。”程海峰叹气，“杜江在海市呆的好好的，突然回了西市，这不很奇怪吗？
而且，我再优秀，那也是我主动辞职的，国有国法，单位也有单位的制度，干我们这行的，最怕懈怠，这样是会出人命的。”
左明手微微抖了下，不敢看程海峰。
正在这时，桌子上的电话响起。
左明松了口气，这会不管是什么电话，他都感激这个电话给他解了围。
“喂？”左明快速的抓起话筒。
对方愣了下，没想到左明接电话这么快。
挂了电话后，左明程海峰说道，“海峰，不好意思啊，我有急事要出去办。”
说完，不等程海峰说话，左明就疾步走出了办公室，背影，有些落荒而逃。
程海峰脸色沉了沉，将唇抿成一条直线，看了眼电话机。
座机不隔音，他刚才明明听到是门卫打来的电话，让左明去取报纸。
看来，从左明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
张志国那里，估计也够呛。
想了想，程海峰直接朝杜江的办公室走去。
“海峰，是不是好久不上班，今天有些不习惯啊。”杜江看到程海峰走进来，笑呵呵的说道，起身去给他倒水。
程海峰关好门，按住杜江正在倒水的手，“杜江，你给我说实话，我能回来上班，是不是你牺牲了什么？”
杜江一愣，看向程海峰，认真的说道，“你瞎想什么呢，我只是一个小领导，哪有这么大的权利决定一个人的去留，是你本身就优秀，上面也不想放你走。”
“真的？”程海峰狐疑的看着杜江，他的表情很平静，眼神坦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
“当然是真的。”杜江松开程海峰的手，继续倒水，将水杯塞到他的手里，“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工作就行了。”
“那行，你明天就安排我去飞吧。”程海峰说道。
“没问题，我相信你的能力，虽然休息了段时间，但你程机长的业务能力，在单位可是Number1。”杜江朝程海峰竖大拇指。
程海峰拍了拍杜江的肩膀，“你忙吧，我走了。”
看着程海峰的背影，杜江轻吐口气。
程海峰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若他知道真相，一定会自责。
回到办公室后，程海峰的脸沉了下来，杜江并没有说实话。
或许他在他面前表现的很自然，可左明不会说谎，他刚才的样子，恰恰说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可是，杜江为他牺牲了什么呢？
*
晚上九点的时候，吕淑珍将恩恩哄睡后，就站在院门口等程海峻。
看着红红的灯笼，将周围的景色都照得红红的，像是蒙了一层红纱。
吕淑珍抿唇笑了笑，等老二结婚了，他们程家，以后剩下的就都是好日子了。
程海峻跟程海崎并肩走着，一边说着话一边朝家走。
“妈怎么站在门口？”程海崎看到吕淑珍，疑惑的说道。
程海峻顺着老三的视线看了过去，果然看到吕淑珍正站在院门口，看到他看过来，朝他露出了慈祥的笑容。
程海峻心里发毛，这样的笑容，自从他们兄弟四个长大后，他就没在吕淑珍身上看到了。
平时，这样的待遇，只有几个小子才有。
程海崎也感觉吕淑珍有些怪怪的，看她笑成这样，像是心情不错，应该不是坏事，心微微松了下。
“妈！”
两人走过去，异口同声的说道。
吕淑珍点头，对程海崎说道，“老三，你回去休息吧，我给你二哥说点事。”
程海崎看了眼程海峻，转身进了隔壁的院门。
“妈，咋了？”程海峻不解的看着他妈，这么晚不睡觉，特意在这等他？
吕淑珍应了声，笑得越发的慈眉善目，程海峻感觉他妈这会像程谦给念念念的小人书里的狼外婆。
伸手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忍住想要跑的冲动。
“老二，你感觉玉兰这姑娘咋样？”吕淑珍笑眯眯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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