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宸转身去了书房。
司墨寒已经提前等在那里了，和吃饭时嘻嘻哈哈的表情不同，对方此刻的脸上只剩下严肃和凝重。
“情况如何。”
黎景宸走路带风，回到老板椅上坐下，又示意司墨寒跟着一起坐。
司墨寒却没坐，而是将手机递向了黎景宸。
黎景宸将手机接过来，发现那居然是一段视频，应该是从监控上扒下来的，画质并不是特别清晰，人的五官是无法彻底辨别，但也能模糊看个大概。
黎景宸只扫了一眼，眉头就皱了起来。
“中心医院的监控设备实在过于老旧，他们的镜头清晰度不高，我已经尽量还原过，还是只能这样。”司墨寒以为他是在嫌弃，连忙解释。
黎景宸却没嫌弃这个，而是摇头说：“我在意的不是这个。”
他用手指了指屏幕上的那个女人，“你能确定她的身份了吗？”
“我没能近她身。”司墨寒说，“但是无论从这个女人的嗓音还是她和杜青青的对话，都能分析出她并不是杜晴岚本人。”
他把自己偷听来的对话都告诉给黎景宸，包括杜青青对她非常瞧不上的态度，以及那女人脾气太过温和的回应。
黎景宸皱皱眉，他相信司墨寒的判断，但事关颜冉，他不得不更加小心谨慎。
“还是让人确认一下比较好。”说着，他点下视频的播放键，神情专注地看起视频。
这视频应该是在医院的走道深处，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男医生从办公室里走了出来，刚想拐进厕所时，被人从侧面拦下了。
那个冒牌杜素素，上前就去跟医生打招呼，那医生却嫌恶地连连后退，跟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
司墨寒在旁边充当解说：“这个男的就是宁淮远，他最近在帮他师兄的忙，在中心医院研究一个特殊病例，顺便进行医疗研究实验，偶尔会帮忙做几个心脏手术。”
黎景宸淡淡点了点头，之前他就有了解过，宁淮远的医术非常高，他精通内外科，甚至连心理学都拿到了专业的医师证书。
“这个是那个冒牌货林尽染，我也不知道是哪个尽哪个染，只听到杜青青这么叫她，事后我去查过资料，并没有找到她的确切信息。”司墨寒继续说出他了解的信息。
黎景宸抬头看了他一眼，没说责怪的话：“没关系，先盯着她，之后再慢慢查，希望能在她们搞事之前弄清楚。”
司墨寒凝重点头，而监控视频上的内容很快就播放完了。
林尽染想上去跟宁淮远套近乎，甚至还想跟他多聊几句，但宁淮远大概是认出了站在她身后的杜青青，脸色并不太好看，他皱着眉一直没说话，听到对方说了几句话后就不耐烦地转身走了。
中途没有分给杜青青半个眼神，只从他的背影都能看出他对杜青青一行人的嫌恶。
“这是一开始林尽染和杜青青找上宁淮远的时候，宁淮远并没有搭理，反而直接转身走了。”司墨寒说完，手在手机屏幕上戳了两下，很快跳出另一段视频。
这个视频就清晰很多，而且看情况这边已经换了地方，变到了一家书店门口。
为了让黎景宸能看清楚，司墨寒还非常贴心地配上字幕和箭头直接解说。
首先是书店门口，林尽染拎着一袋什么东西走到了书店门口，她下意识地仰头扫了一眼监控探头。
那一刻，黎景宸无比清晰地看到了对方的五官，虽然之前就有做过心理准备，但直到这一刻他呼吸一紧，紧跟着心脏处传来隐痛，他才感受到自己对杜素素当年的死依然耿耿于怀。
如果当年不是他太过自大，没能安排好人保护杜素素，他的仇家也不至于找上杜素素这个无辜的女人，并且让她为了救自己而死……
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说没就没，黎景宸心中的愧疚始终无法消失，这也造成了他的另一层意难平。
“大哥？”司墨寒察觉到黎景宸的脸色不太好，小心翼翼地叫了他一句。
黎景宸深呼吸一口气，对司墨寒摇摇头：“我没事。”
“很像对不对？”司墨寒跟着吐槽：“不知道杜晴岚是上哪儿找来的人，我差点都以为她真的是素素姐了。”
“找来的人？你不是说是整成这样的？”黎景宸问。
“我让人去找了那个整容医生，跟他进行了一番‘友好’会谈，他承认给杜晴岚的脸上动过刀子，至于其他人跟他都没有任何关系。”司墨寒说，“根据我的观察，那个医生没有说谎。”
也因为司墨寒手里握着那人的把柄，司墨寒坚信他不敢对自己撒谎。
“真的？”黎景宸沉吟片刻，又问：“那他有没有说，杜晴岚现在整成什么样了？”
“杜晴岚给了医生一张照片，让他按着照片上的整，我拿素素姐的照片给他看，那人又说没见过这素素姐。”司墨寒皱眉，“那个医生还说，因为整容有一定风险，最后的结果不一定会跟想象中一致。”
黎景宸点点头示意了解，继续往后面看视频。
林尽染进了书店之后，视频就换了视角，这次是书店内的监控探头，因为离得近，所以连林尽染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都能清晰看到上面印着的字。
那是一家连锁药店的名字，如果黎景宸没记错的话，中心医院门口就有一家。
之后视频开启了加速模式，司墨寒还很细心地用字幕标注半个小时之后。
这半个小时里，林尽染就这么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黎景宸注意到对方看的是散文集，爱好倒是和当初的杜素素也有点类似。
而半个小时后，下班的宁淮远也跟着光临了这家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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