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预感到什么，她恐慌地睁大双眼，方砚南的手在她身上轻车熟路，很快就卸掉她的衣服。
她懵懂地往后蜷缩，方砚南摁着她细白的手臂，说着：“你不是说，要忘了这一切吗，我带你忘。”
白楚涵摸到了方砚南的手，被他牵引着张开手掌，十指交扣。
他们用手掌覆盖将破碎的希翼聚和在一起，方砚南浑厚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从被子里弥漫到房间里。
在动作起伏见，喘息着，交颈时，他听见了白楚涵在哭。
屋子里的灯光尽数灭了，他们紧密地贴在一起，在无人处将这些日子的想念和内疚，尽数堆叠，在爱欲攀爬里，酣畅淋漓。
白楚涵闭着眼睛，在极致的享受中，她的泪淌湿了面颊。喉间逸着压抑的哭声和娇喘混合在一起，那是她的情欲和爱意。
这一次，方砚南要得比以往都狠，每一次都像要击碎白楚涵，她在呜咽里喘息，手死死地攥着方砚南，她在这接近破碎的唐突里，感受到被击碎的欢愉。
她在哭，却不是为了他的动作粗鲁。而是她不敢想，往后很多年，她缺少这一种滋养，要怎么好好地活下去。
“你杀我了吧……”在层层叠起的情欲里，她呜咽着扬起脖子，说出一句完整的话，“就现在。”
方砚南说话，回应她的是下一次更狠的爱抚。
……
夜里翻来覆去，不记得有过几曾春回。
第二天醒来，白楚涵张开眼睛，身上快要散架的骨头，每一根都在提醒她昨晚的疯狂。
她揉着肩膀，侧眸看着窗外透进来的日光，轻声道：“还是没有忘记啊。”
“白总裁，你醒了吗？我们等等就要回去了。”晴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这一次，她因为白楚涵遭了罪，现下白楚涵听到她的声音，有些内疚。
等回国之后，她一定要好好报答晴喜。
想到这一层，她立刻轻声道：“好，我马上就来。”
很快，白楚涵收拾完毕，推开门，晴喜还在等。
“晴喜，你还好吗？”白楚涵坐在轮椅上，抬头看着晴喜，眼睛里，都是担心。
晴喜也看着她，一向没有起伏的眼神里，竟然有了几分悲悯。
在昨天，晴喜已经知道白楚涵和方砚南之间的纠葛，爱人忽然变成不能在一起的人，任凭谁心里都会难受吧。
可白楚涵此刻，却仰着脸，问她还好吗？
这个人，可真善良。
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是柳欣秀的女儿呢？
晴喜叹气，笑着摇头，答：“我没事，反而是总裁你，你这腿估计要再过好些时候，才能重新站起来。”
“没关系。”白楚涵也笑着。
大抵是大山城这一趟实在凶险，此刻她们再对望，竟然会生出一股泪意。
二人都在情绪涌上来之前，把脸别开。
半个小时后，他们一行人上了直升飞机。
坐在飞机上，俯瞰乌国全貌，白楚涵忽然生出一些感慨，没想到，这个小小的地方，她来过一趟，却改变了她的人生。
她的母亲，不再从前她认为的样子。
而她的爱人……她想着，看向方砚南，这一看，却意外得迎上方砚南的目光。
猛然间，她胸口一顿。
又过了好几秒，方砚南的眼神依旧没有挪开。
她有些局促地舔了舔嘴唇，把脸移开，继续看着窗外。
直到下了飞机，她都没有再看向方砚南。
飞机落地，回到国内。
此时已经是深秋，还没出机舱，白楚涵便感受到冷意，情不自地缩了缩身子，刚想张嘴叫晴喜拿条小毯子。
还没开口，下一秒，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就盖在她身上。
是方砚南。
她抬起脸，看见的却是方砚南的转身的侧脸。
白楚涵没说话，默默盖着他的衣服，在晴喜的陪护下，下了飞机。
“砚南！”飞机刚刚落地，她就听见一个清脆嘹亮的女声在喊方砚南。
她抬眼看过去，来人还是老熟人。
元容雅小跑着过来，自然地挽起方砚南的手臂，热络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正好，我爸叫我们明天一起回家吃饭呢。我们订婚后，你还没有单独见他们。”
元容雅笑得很甜，那笑容像是八月中午的阳光，晒得白楚涵发晕。
或许是受了刺激，她难得的，嘴比脑子快，“什么……订婚……”
“我和方砚南的订婚呀。”元容雅说笑着，放开方砚南，看清白楚涵身上的衣服，脸色一沉。
很快，她又调整好表情，继续笑道：“白总裁欢迎你回来，不过，你身上这件衣服是我未婚夫的吧，那我拿走了，让别人给你拿毯子来。”
说罢，她也不等白楚涵反应，直接白楚涵身上的衣服拿起。
寒意在衣服离身的这一刻，扑向白楚涵，她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
半响后，她犹疑着看向方砚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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