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白楚涵的眼神盯着，柳如烟的心跳猛地快了起来，虽然心中底气不住，但她指节猛地捏紧，嘴上郎朗道：“好，就以三月为期。”
约定达成，白楚涵没再多留，锦城推着她乘坐电梯缓缓下沉。
……
等方砚南赶到柳氏时，白楚涵已经离开半小时。
“方总你好，不知道你今日来，还没祝贺你呢，今日摆平了那么大一桩错漏，真是厉害。”
休息室里，回延代表柳氏接待方砚南，他笑眯眯地给方砚南倒上茶，恭维的话不曾断过，“方总裁，要我说，你就是我的偶像，好像不管多么难处理的事情，到了你手上，就和小孩子过家家似的，轻轻一扯，就能解开。”
回延说着话，放下茶盏，再抬眼去看方砚南时，眼底的笑意却敛去了。
这世上的生意人分很多种，有的人油滑剔透，有的人功利聪明，不管是哪一种回延凭着自己这张三寸不烂之舌，溜须拍马之能，都能将人哄好。
偏偏就是遇上方砚南，他这一腔的能耐全部成了泡影。
“方总裁？”
方砚南听到回延叫自己，却没有看他，神情寡淡，说道：“回延，你们柳氏的规矩真是越来越厉害，我亲自登门，竟然是你一个销售总监来招待我。”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但份量十足，像疾风里一条迎面甩来的柳条，抽在回延脸上。
生疼！
但他忍着疼，也不恼，还笑了笑，说：“方总裁有所不知，我们公司今天发生了一些事情，眼下有头脸的人都在开会……我这也是……”
“意思就是，所有说话算数的人都在，但就是不来见我。”方砚南依然没有转头，“柳氏好大的架子啊。”
“不是的，方总裁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可能是刻意亏待方总裁呢，实在是忙……”
“……”
见方砚南终于没有出言反驳，回延心口微微一松，道：“还没感谢方总裁呢，这一次我们在收回乌国原石产地遇到的危机时，多亏方总裁的帮厨才是能够顺利解决，正是因为如此，我们接下来很多项目也能够从容推进……”
“等一下。”方砚南打断这话，终于回头正眼看他，连名带姓，口齿生冷，“回延。”
“怎么了？”回延看着他的眼神，心口微微一晃，察觉不妙。
方砚南眸如焰电，眉凝冷霜，眼神极其严肃。
“你有什么资格替柳氏谢我，难道，今天早上柳氏已经开了董事会，让你当新一任的柳氏总裁？”
“……”
回延嘴角抽了抽，面上媚笑总算没有坠落，半晌笑道，“方总裁真爱开玩笑，我怎么可能做总裁呢。”
“既然不是，那就说你该说的话。”方砚南十分冷漠。
回延面色难看，却依旧试图打个圆场，于是对方砚南说：“是是是，方总裁说的有道理，实在是我僭越了。我这人确实不太会说话，以后还要多向方总裁学习。”
莫东在旁边看着，心道，这人被总裁泼了一脸冷水，居然还能笑得那么从容自若，真厉害。
从前就听说，回延在柳氏的地位不一般，如今看来，也是有原因的。
这样看着，方砚南面前的茶快要冷却，柳氏还没有派出能说话的人，看来，他们齐心协力逼走白楚涵后，并不是一团和气。
眼下，贵客到来避而不见，估计是为了争夺东西打了起来，是场好戏。
又等了一会，还是不见柳氏有人出来，方砚南仅有的耐心快要耗尽。
回延的脸色也原来越窘迫，别人不知道方砚南是来做什么，他却知道得清清楚楚，方砚南一定是听说白楚涵今天被欺负了，特地赶来为她找回场子。
可那柳家三兄妹，各个都是绣花枕头，没有远见，现在在办公室里抢夺权利，哪里有功夫应付方砚南。
反而是害苦了他。
“方总裁，你看看我再给你换一杯新茶。”他笑容堆在脸上，看起来格外和气好说话。
但方砚南并不和他客气，茶也不喝，以手盖住，抬眼道：“不必，如果柳氏没有能够出来说话的人，那我就走了，往后，我也不会再来。”
他语气和缓，容貌英俊，垂落浓密纤长的睫毛，放着眼帘，语速不紧不慢。
说出来的话，字字千斤，打在回延心口上，让他猛地发抖。
“别啊，方总裁！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回延哀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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