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楚涵含着笑,看向方砚南的眼睛。
忆从前,她从乌国回来,二人之间多有误会。
经过好一番折腾才是和好。
当时,她问过方砚南,想要什么。
没想到,一向洒脱不羁的方砚南,那一次竟然真的提出一个要求。
他说,他要一个孩子。
他们的孩子。
如今,这个孩子已经到来。
白楚涵垂眸,用手抚摸着小腹,他现在还那样小,根本感知不到任何动静。
她的表情渐渐敷上一层柔和,仿佛一个渡光的天使,让人心疼又怜惜。
“跟我走。”
闻声她抬头,看见的是方砚南的冰冷如刀削的侧脸,她尚未反应过来,就被一把抱起,在众人的注视下离开手术室。
所有准备的仪器和步骤,在一瞬变成浪漫的牺牲,方砚南的背影高大挺拔,落在每个人眼里,都像神邸临世。
白楚涵的手臂细白勾着方砚南的脖颈,他的公主抱很稳,但她的眼神却难得的流露出忐忑与不安。
她在生意场来往多年,多少明枪暗箭都躲了过来,从来最怕的事情只有一件。
那就是……沉默。
沉默仿佛是一个不可见底的洞,深深往下望,轻易就会被里面透出来的风给抓住。
不觉间,陷入深渊。
当对手沉默时,她摸不清底牌。
当同伴沉默时,她缺少信念。
但千万种情况下,唯有一种沉默最最可怖。
那就是,此时此刻,方砚南的沉默。
白楚涵的心里那只向来高冷的小鹿,在方砚南沉默的间隙,完成了从复活到疯狂的全过程。
它撕吼着,左突又撞,巍巍高山都在白楚涵的双眸颤抖。
方砚南喜欢孩子,她一直都知道,如今好不容易听到她怀孕的消息,他怎么能够这么沉默。
难道,这一次她真的做得太过分,彻底惹恼了他,让他不再有耐心和信心?
越想,白楚涵的心里越觉得难以平静。
终于,回到病房,她的后背再一次落在床上。
方砚南的手从她的腰间滑开,像一阵要溜走的风,她赶忙伸手抓住。
“砚南……”
此刻天光大亮,天气清朗。
今天的一切仿佛刚刚开始,但是白楚涵却觉得已经过了很久,她抓着方砚南的手,目光上移,看见的是他转过身去的侧面。
看起来,是真的生气了。
看见他冷漠的模样,白楚涵只觉得哪儿都疼。
她努力撑起身子,将另外一只手也伸过去,轻轻碰了碰抓住方砚南的衣袖。
“你不要生气了……”
她轻轻晃着,仿佛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方砚南没有理她,甚至都没有转过身的打算。
没办法,白楚涵只好撑起身,探过去,小声说:“我刚刚好像看见云在了,是你把他带来的吗,你好厉害。”
方砚南侧眸瞧着他,过来一会,又把头偏过,没出声。
白楚涵顺势趴方砚南手臂上,埋着头说:“砚南。”
“我和你说过,我会有办法,可你在做什么?”方砚南垂眸盯着白楚涵,冷声冷气,“又是动手术,又是要换肾,你是想要我的命吗?”
白楚涵闷声说:“我没有……”
方砚南沉默须臾。
白楚涵脸蹭着方砚南的手臂,轻声说:“砚南……”
方砚南觉得白楚涵真的该打,他这回铁了心不吃这套,便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把被她抓紧的袖子抽出来,高冷地说:“别,我可当不起白小姐这么叫。”
白楚涵抬起下巴,嘟着嘴说:“我错——”
方砚南直接给白楚涵给推到,然后在她床侧坐下,一双雪亮的狼眼盯着她,既冷又利。
他还记得刚刚晴喜告诉她,白楚涵要给沈妩换肾时,他那一瞬的感觉。
只觉得天都要塌了。
他急哄哄地飞奔过去,风刃擦过耳畔,隔断他最后一点零星耐心。
他真的是拼了命,那会儿就是前面横着刀山火海,他也顾不得看,他快被白楚涵整死了。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冒险!
白楚涵从被子里伸出头,轻轻蹭在枕上,讨好的说:“这手术不是没做吗,你怎么都不高兴呢。”
方砚南冷笑,看着她,语气平淡:“说起来,我是不是要感谢你。”
“不敢。”白楚涵立刻抿嘴,当做没说,只是看着方砚南,继续装可怜。
“其实我也不好受的,这些天,我都没有睡好,就怕你知道之后和我急。”
方砚南笑道:“白小姐果然是聪明啊,算无遗策,连我的心情这点小事也考虑在内。”
“你这话说得怪怪的……”白楚涵的眼神一低,活像只落水的猫咪。
“呵,”方砚南似笑非笑,没有接话。
白楚涵抬起手掌盖在方砚南的胸口,揉了揉,“好啦,我真的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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