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宝,你个贱人,胡说些什么!”
“这里站着的可都是你的长辈,你读了那么多的书,读到狗肚子去了!”
“男人,男人这东西比狗还不如,狗还能养熟呢!狗还知道不给人惹事呢!狗都知道不乱出去发情!”
“什么玩意,这里有他说话的份么,早知道是个这么个不是东西的,她娘生他的时候就该把他扔到粪坑里溺死!”
“要不人家赵琳琅看不上他呢,搁谁谁能看上这么个水性杨花的玩意。”
“贞节牌坊啊贞节牌坊,咱们怎么就颁发给他了,守不寡,管不住腿,生啥不比这畜生玩意强~”
出人意料的是,先忍受不住谩骂的不是满脸委屈的赵二宝,反而是刚刚狠心锤死了民大娘的县令。
“闭嘴——!”
“你们都闭嘴——!”
“统统闭嘴——!”
她挥舞着手中的大石锤,模样凶狠。
周围的人先是静了一瞬,紧接着又闹腾起来。
“县令大人怎么了?看着疯疯癫癫的。”
“莫不是得了失心疯,不然怎么会对民大娘下如此狠手,还帮着赵二宝那个小贱蹄子说话。”
猜测声不断,甚至还有人劝县令赶紧放下手里的石锤的。
“大人啊,快把那玩意丢了,今个就是民大娘和村长都死了,咱们也都会闭嘴,一个字都不往外传。”
“是啊,只要大人今后别忘记咱的好,带着咱们村的大家伙一起发财,一起过好日子就成。”
“那俩尸首搁在那也不是事,要不咱们埋了吧,县令大人别慌啊。”
说着说着,居然都选择放弃救治躺在地上的两人,转而巴结起一脸血的‘凶手’县令。
萧衍冷笑了声,跳了下来,看向眼神落寞伤痛没有言语的县令。
县令凄惨一笑,大道:“救不了了,救不了了!死了好,死了干净啊!”
说着便拿起石锤,冲向院门口,直接砸在了贞节牌坊的石碑上。
就算如此,周围起哄的人依旧,他们苦口婆心道:
“大人,我的父母大人啊,您这是做什么?救不了就救不了好了,两个老家伙死就死了,你可别气到啊、”
“这石碑硬的很,震到您的手可就不好了,您的手可是拿笔的,伤了的话这可了不得。”
“大人,刚刚说的没错,村长她们年事已高,早晚会有这么天的,她们这也算是喜丧,给她们风风光光入土就完了。”
那边的人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商量起丧事的流程来,哪家哪户该拿多少钱,等等等等,就连民大娘的女儿男人都笑嘻嘻的说让众人后天一起吃席面。
而民大娘的女儿虽脸色不怎么好,但还是木讷的点头。
而就在此时,众人围绕着商量后事的民大娘小拇指缩了缩,一行血泪顺着眼尾而下。
这……
就是人么?
这就是所谓的孝么?
这就是她含辛茹苦如珠如宝费心尽力养大的女儿么?
哪怕,她喊声娘,哭上那么一嗓子啊!
就这么,民大娘硬生生胸口憋了一股子气,就这把自己给憋死了。
而就在此时,看着有些疯癫的县令直接把锤子一扔,大步向赵二宝走去。
周围的人均是看好戏的心思。
“快看,大人这是要弄赵二宝了?”
“早该收拾他了,这些破事都是赵二宝引起来的,他该死!”
“天杀的赵二宝。”
而当众人义愤填膺时,县令接下来的动作却让这些人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只见,县令将头上的乌纱帽一摘,双手捧着戴在了赵二宝的头上。
然后席地一跪,冲着萧衍大声道:
“罪臣赵二连,愧对天下,怨以死谢罪!”
话罢,起身猛地撞向院墙,触墙而亡……
周围静悄悄的。
叶染将周围人的各异的脸色尽收眼底。
而就在此时,之前只晕未亡的村长悠悠转醒。
待到她看清周围情况,尤其是身旁那满脸血的两具尸首时,啊的一声尖叫出来。
“民妹子,啊,你,你怎么了啊,是谁把你害了哇!”
“大人,大人,啊,我的好侄女,你这是怎么了!”
她先是伸手摇了摇旁边民大娘的身子,没反应。
又连滚带爬去看县令的情况,自然,也是没了气息,根本不会回应她。
她猛地看向带着官帽的赵二宝,歇斯底里吼道:
“是你,一定是你害了她们啊!”
“你这个凶杀!”
“你这个杀人犯!”
说着,摸起地上的拐棍就要徃赵二宝头上打。
众人被村长的尖叫声拉回了神。
“这,这县令大人怎么死了?”
“撞墙自杀!她是真的疯了啊!还给那个傻子磕头,疯的不轻。”
“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好不容易当了官光宗耀祖,还没腰缠万贯提携下乡里乡亲,结果脑子先坏掉了,自己就tm寻死了,呵呵,是个没福气的。”
“有福气个p,她上学的时候,我还给过他糖呢,这下好了,白喂了。”
“村长,打死他,打死赵二宝,那家伙不是东西。”
“没错,就是他害的,民大娘和县令,都是这个灾星给害死的!”
“快,快弄死他,大家给你撑腰,别怕,这些官差都是傻子,大人都……都死了,还敢拦着我们,不然我们早就冲进去弄死赵二宝了。”
“还有站着的那俩外地人,他们也不是好东西,都该死,该死!”
听着周围一句句恶毒的声音,叶染走向萧衍,冷道:“你说,这就是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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