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咽了咽唾沫，手指颤抖着将报告从头到尾看了一次，基因排序他看不懂，专业术语隐晦难懂。
但是文字版的东西都能够看懂。
早在怀疑江南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们可能真的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真的证实了，傅豫川却觉得不敢相信。
他像是近乡情怯的孩子，连抱睿睿的勇气都没有，他们看起来好小一个。
曾经的傅豫川是不喜欢孩子的，他觉得孩子是种麻烦的生物，整天吵吵闹闹哭哭啼啼，不休不止，吵得大人脑仁疼，那些养孩子的人，是多么无聊才会生孩子，可是现在，傅豫川才知道打脸是件真香的事情。
事情证明，人类永远在打脸，永远在真香。
睿睿写完了小程序，抬头就看见他盯着自己看。
那种眼神简直太可怕了，像是要将自己吞下去一样。
睿睿不由得往后退了退：“你为什么一副要杀我灭口的眼神？”
傅豫川……
他走过去，蹲在睿睿的面前：这是他的儿子，顾心为他生的孩子。
太神奇了，他不知道睿睿怎么从一个小芝麻变成现在的样子。
他错过了，还因为江家和傅家的手段信了顾心背叛自己。
他有病才会觉得国外那些资料是真的。
睿睿往沙发上一靠，腿也抽了上去：“你做什么？”
“你是几月的生日？”
“二月呀。”
医院的生日是四月，顾心离开的第十二个月。
这也是傅豫川不能接受的重要原因。
“我是你爸爸。”傅豫川颤抖着声音道。
睿睿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就这？
“我知道呀。”
“不然我来找你做什么？”
“你怎么会知道？”天天肯定是不知道的，所以顾心一早就告诉了他？
“我在国外的时候，看过妈妈的笔记本，她隐藏的文件里面全是你。”哼，现在知道他是自己爸爸了？
怎么这么蠢呢？
说不定顾以天的智商就是遗传他的，幸好自己幸运的完全避开了他的基因，不然的话，和顾以天一样笨。
真是庆幸！
顾心的笔记本里面全是他？
傅豫川心里的感觉很酸涩。
他觉得这一切像是梦一样不真实，又觉得顾心其实从来没有离开过。
他突然将睿睿抱了起来，让睿睿坐在自己腿上。
睿睿其实是不愿意的，他缩了缩：“你别这样。”
他感觉不到亲爹的喜悦，亲爹这样只会让他觉得亲爹是不是疯了。
“你叫我一声爸爸。”傅豫川摸着自家儿子的脑袋道。
叫不出来，睿睿摇摇头。
他其实满心欢喜的等着孩子叫一声爸爸的，可是孩子不愿意叫，他觉得很失望。
他又觉得，自己不负责，不是一个好父亲。
傅豫川现在的心情，五味成杂，乱七八糟，一会儿沉浸在有儿有女的喜悦中，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羞愧难当，一会儿又觉得自己这样是不是不对。
睿睿手指微微的勾着他，试图将他推开。
可惜没能够推开。
这时候天天也醒了，小丫头揉着眼睛找妈妈，不太清醒，外套也没有穿。
慈父傅豫川连忙丢开儿子。
睿睿………
“怎么不叫爸爸一声就出来了？”
“外套也不穿。”傅豫川将她抱起来，她好小一只，又轻，自己单手就可以把她提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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