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玨越想越不对。
这是在自己身上按雷达了？
所有行为都在那些人的监视之下了？
那这成本和本事有点高了。
她盘腿坐下，抬手杵着下巴，开始理最近所发生的事情。
小脸凝凝，眼中神色慢慢散开，好似在发呆一般，不见一丝焦虑。
良久。
张玨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了一声轻浅的呼吸声，细若蚊吟。
她心口一紧，右手不自觉摸上左手腕上的铜钱，眸下光耀凝凝，看向声音发出的位置。
一息。
呼吸声愈发清晰，一呼一吸之间，规律而又平稳，好似熟睡中的人儿的呼吸。
张玨听着，心跳也不自觉跟上的速度，不知不觉中放松下来，生出了几分困意。
她不由一凛，反手掐了自己一下，让自己清醒，眸中警戒更浓。
忽而。
“桀桀——”
一声怪笑从身后响起，一道呼吸从后颈掠过。
张玨后颈汗毛瞬的立起，猛地转身，扬手迅速丢出一枚铜钱。
破空一声空响。
张玨只听一声有些奇怪的响声，并无铜钱落地或与什么东西接触的声音。
她蹙眉，指尖飞舞结印，口中低吟咒语。
铜钱却是没有一点反应。
她眉心褶皱深深，再看左右的目光凝着一层冷霜。
耳边那呼吸声，依旧没有一丝变化的起伏着。
张玨摸着腕上余下的四枚铜钱，心中一片凛然。
眼前一片漆黑。
她甚至连来的是人还是兽都摸不清。
她小脸肃然，双眸凝着冰霜，静默思量片刻，缓缓闭上眼。
她放开灵识。
这一次，与之前不同，她的灵识没有受到任何障碍。
结界……
被撤了。
“小丫头这灵力不错呀。”
嘶哑的说话声在她的右前方响起。
张玨手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又想扔铜钱，但蓦而想到前一枚铜钱的结果，她一手反手扣住了自己的手，忍下动作。
她没有睁眼，不动声色的用灵识朝声音发出的地方翻去。
一息。
“呵，还挺机灵。看来，你师父这些年，没有白教你。”
师父？
张玨心下一凛，略作思量，瞬的收回灵识，缓缓睁开眼。
漆黑的环境下，她眼珠却还是有点被刺的感觉，很淡的不舒服的感觉，让她眼睑不由自主跳了跳。
她深呼吸，敛下神思，沉声开口。
“你是谁？”
来人轻笑。
“我就是你一直想要找的人呀。”
张玨怔，眉心的褶皱深了深，没有开口，眼底闪过一抹凛然。
来人似乎并不在意她的态度。
“丫头，来了这么久，有感觉到这是什么地方了吗？”
张玨默，眸光一闪，扭头看了看左右。
“无尽渊。”
“呵呵，还挺有见识的吗。”
张玨心头一重。
她并没有听过这地方，只是在对方问话的瞬间，心口突然浮现出的这个答案。
她想，这应当是，那个古墓中得到的反馈。
那个未打开的神秘棺木，与她相通的神识。
她在潞城休养时，就发现自己脑海中，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多一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但又不像云宴所得到的传承那般，一次性的全部给自己。
而是像挤牙膏那般，看到了什么，才会突然想起什么。
就好像……
好像那些东西和事情，都是自己亲身经历的，只是因时间的推移，隐匿在记忆中了。有了刺激点以后，就一一出现了。
而所谓无尽渊，则是一种幻境。
用阵法和药物所制造的幻境。
首先是无限的下坠感。
在坠落的过程中剥夺五感，若是普通人的话，现在的应当目不能视、耳不能听，呼吸下也嗅不到一点气味。
张玨还好，就只是视力受到了影响。
再后，就是在无知无感中，让人失去意识，最后迷失在阵法之中，在惶恐不安之中，被自己活活吓死。
用到的东西不多，但对于现在而言，许多药材，早已灭绝了。
张玨不自觉吸了吸鼻子。
“你想做什么？若只是想要困住我，需要废这么大的阵仗吗？”
语落，便又听到一声讥诮的笑声，肆意而嚣张。
“小丫头，你的出现，已经把我多年的谋划都给破坏的差不多了。我要不亲自出手啊，我手下那些人，都快被你弄干净了。”
张玨眨眼，黑暗之下，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我做什么了？
我不过就是正常帮了帮勾昭一点小忙吗？
再说了，你做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叭叭一顿反问，说完心里瞬的舒服了一点。
下一瞬，她就听到耳边那一直匀速平稳的熟悉声，突然沉了几分，好像……还急了一点。
她眼珠一转，狡黠闪过。
“咦，你怎么不说话了？”
扬声，脆脆的又问了一句。
对方没有回应。
但她耳边的呼吸声却是愈发的清晰。
张玨感觉到，对方在离自己不远，估摸着，也就两米左右的距离。但是，这是无尽渊，所有的感官，在中都会出现一定的偏差。
她不确定自己的感觉对不对。
略一思量，她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过了一会，对方笑了一声。
笑声凛凛，透着一丝厉然。
“小丫头不但功夫厉害，这嘴皮子也厉害的很。你那一点小忙，就破了我五个基地。你要是动作大点，我这事业不得完蛋。”
张玨心下一然。
五个基地？
哪五个？
她掰着指头算了算，觉得自己捣毁的最大的，应当就属龙虎山了吧？
不过……
“你认识我师父？”
张玨眸底悄然闪过一抹烈然，肃肃开口。
对方顿了一秒，漠然的“嗯”了一声。
张玨听言，脑子飞快转了起来，回想之前遇到的一切，一桩桩一件件，犹如放电影一般，在脑海中飞速闪过，忽而，脑子一顿。
她脸色乍然一白，唇瓣微颤，想开口说点什么，但久久没有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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