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尧？”
曲曌脚步一顿，眼底疑惑深深扭头去看阴影中的人。
暗色下，他看不清赵慈面上的神色，甚至，连他的身影都看不清。
他不由抿唇，心下那股诡异的奇异感更甚。
“赵叔，她是来找张尧的？可是他已经从这离开了三年了。”
张玨不知他所言是何意，但赵慈懂了。
言外之意，人已经离开了，不该再参入这街区的是是非非中来了。
赵慈轻笑。
低浅的笑声，明明很轻，却让人感觉一股寒意划过。
曲曌心口一紧，急急低头。
“对不起，是我僭越了。”
沉沉的声音中，多了一分慌张。
张玨眼珠一转，疑惑闪过，再想两人之间的情况，多了一分了然。
赵慈未在多言，只是轻轻对他摆摆手，示意他离开了。
曲曌低着头，嘴角紧抿。
张玨虽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敏锐的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变化。
浮浮沉沉间，夹杂着几分不甘与愤然。
她眼睫颤颤，眼帘半阖，看着他低着头，毕恭毕敬的弓身从屋内退出。
“嘿，你别走这么快。”
张玨跟着退了出来，就见他健步如飞走在前，只觉后面像是有恶鬼追他一般。
曲曌脚步一顿，身形由得惯性向前晃了一下。
张玨趁机追上。
她各自不高，在侧抬头，恰好可以看到对方低着的脑袋挂着的神色。
薄唇紧抿，掩着紧扣的贝齿，像是在极力压抑着什么。
张玨不由叹了一口气。
“你也别对我有太多的敌意。我来呢，只是想了解一点事情。对于你们街区的那些所谓的秘密，一点兴趣都没有。你也别告诉我，我不想那么累。”
在与赵慈对话时，她虽开口要了地图，但内心里还是有点抗拒。
就如她当初接了云家的地图那般，事情就落到了自己头上。
曲曌却是觉得她这话说的好笑，顿了一秒，缓缓偏头，看着她的手，轻呲，眼底满是讥讽。
仿佛在说，你若不想参合，那你手上拿的又是什么。
张玨一眼就看出他眼中的含义，略显无奈的耸耸肩。
“这东西，是一种交换。”
她想知道张尧的事情，总的付出点什么吧？
谁让她是懂规矩的好女孩呢？
等价交换，可不只是嘴上说说。
曲曌眼色又是一变。
“你说，这是种交换？用张尧的私事，和你做交换？能换什么？你从赵叔那得到的东西，恐怕要比张尧的事情，重要对的多吧？”
“你不信我的话？”
“呵，你信吗？在赵叔眼中，张尧就是一个背叛者。我与他关系虽好，但也因他的事情，我也差点在这街区里活不下去。
你永远无法想象我走到今天这一步，付出了什么。所以，别说着是一种交换，我不信。”
张玨小嘴撅了撅，一脸“你不信我也没办法”的表情耸了耸肩。
“不如，你先告诉我张尧的事情，我们再谈？”
曲曌闻言，面颊扭了一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的神色，就如再看神经病一般，低低呼了一口气，转身有飞快的走了。
张玨像是没有看懂他那一眼那般，抬脚亦步亦趋的跟在他的身后。
两人出了宅院，曲曌带着张玨在小巷里穿梭。
转来扭去，每一步走的好像没有任何规律，像是迷路了那般在入迷宫一般的巷子里穿梭。
不知走了多久，曲曌停下了脚步。
张玨方向感很好，知道他是带着走到类似于内城一般的地方。
停下后，她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环境。
虽然走的是向内，但周围的房子看起来更加破败了，不过古意更浓。
就如她眼前的房子，从大门看来，有点像老徽时的房子，青石垒砌的高高围墙，将院内的一切都挡住了。
门前的石狮，在风雨的吹打下，斑驳的色彩。
曲曌在她身前，仰头看着高高的院门，门上红色的油漆变了色，却依旧刺眼。
张玨感觉出他停下脚步后，身上不由自主散出的怅然，像是缅怀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催促，静静的在他身后，等他开口。
不知过了多久，曲曌有些僵硬的身子动了一下。
“这就是张尧家。”
张玨歪头看了一眼，之前心里就有了猜测，没一点意外的“哦”了一声。
曲曌刚要出口的话语，被她这一声冷淡回应打在了喉头，一下哽住。
他刷的回头，眼神不由狠了一分。
“不是你想来的吗？”
张玨眨眨眼，不明白他怎么又突然生气了，愣了一秒，再看他的表情，心福所致，心思一转，蓦的明了。
这是觉得自己反应太冷淡了？
她眸光一闪。
可是，她要给什么表情？
她拉了拉嘴角，笑了一下。
“嗯。是我想来的。”
曲曌心口又是一哏，就觉自己用尽全身力气的一拳像是打在了棉花了，心气差点上不来，眼前有点泛黑。
他深呼吸，不停的告诫要冷静。他还没有弄清眼前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与张尧，算是从小一……不，应该说，我是从小他身后跑的，是他的小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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