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年轻人有些难过，小心翼翼的收起画，刚想走。
后面就走上来一个中年人：“哟，年轻人，你这画虽然是仿的，但仿的很有神韵啊！人家钱老板这里只收真货的，我呢，个人比较喜欢徐悲鸿大师，你要是缺钱，这仿品我愿意出五万块收，怎么样？”见年轻人眼中突然升起一丝光，随后又有些犹豫。
中年人嘴角挑起一丝诡异的笑意：“不要犹豫不决了，我这价格很良心了！你去问问别人，就这个一眼看出仿品的假货，人家能出两三万就不错了。”
“这……”
年轻人有些纠结，爷爷救命钱还差二十多万，五万虽然不够，但总比没有好……
“慢着。”
正当他刚想答应时，一道带着些许散漫的声音便是传来。
“嗯？”
柜台上钱老板和中年人都是骤然看过去，眼中带着一丝一时间没法遮掩干净的凶光。
“这画，能否给我看看。”
林子铭张了张手，淡笑道。
“这……好吧……”
年轻人已经不抱希望了，一个人说是假的，或许还有怀疑，两个人都说是假的，一看就都是古董圈内的老人……他已经下意识的觉得，自己这画真的是假的了。
“啧……”
林子铭展开画卷，装裱的很好，画面里，杨柳之下，牧童休息，黄牛吃草，一股闲适又不缺少力量的感觉，扑面而来。“这位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懂不懂规矩，这可是我先‘盯’上的。”
中年人阴沉道。
林子铭摸着画卷，脑海中的信息便像是自有而有一般，涌了出来。
“徐悲鸿大师的柳下牧牛图，苏黎世拍卖行09年一幅差不多的作品，就拍出了980w的价格，放在现在，价值少说两千万，你倒是大方，五万就要给他拿下么？”
林子铭冷笑一声。
这小年轻显然是被人当傻子下套宰了，这也是古董行里常见的手段。
不过这年轻人显然是救爷爷心切，一时间糊涂了而已……
“……”
中年男子嘴角疯狂抽搐起来：“这位小兄弟，你到底什么意思！这画很容易就能看出来是个仿品！你不要信口雌黄！”
“不错，我作证，我钱老开古董店的，我给他当担保，你这年纪轻轻的，刚入行就想装逼？我可是看了几十年古董了！呵呵，你的眼力，能比我还强？”
钱老板冷笑道。
林子铭看了一眼钱老板，呵呵一笑：“你给他当担保？合伙做套骗人。骗子给骗子作保？”
“你血口喷人！”
钱老板被戳破之后，青筋暴起：“年轻人，不讲规矩，居然敢质疑我这个老店长！”
“哇，真的假的？”
“这要是真的，这老板真是坏死了啊！”
“太坏了！”
“居然是个局，我刚才都没看出来！林神豪居然还会鉴宝么？太强了！”
直播间内也是热闹起来。
吃瓜群众永远保持着最旺盛的精力。
“你们看他是个圈外人好欺负，好糊弄，直接将这幅真迹说成假画，故意将之赶出去，这时，你的同伙好巧不巧的出现，便可以‘仿的不错’为理由，用极低的价格将这画骗到手，事后，你们再将此画转手卖出去，差价用来分赃，我说的，可对？”
林子铭冷笑一声。
“这……”
钱老板脸都黑了，这也算是行业的潜规则，这小子居然敢这么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让他这老脸往哪搁？
“你空口无凭！”
中年男子脸黑的比钱老板还严重，这年轻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居然跟个老油条一样，不但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做的套，还直接当众拆穿了。
显然对方的目的不是为了截胡，纯粹只是想来坏事的。
“我就说我爷爷不会骗我！”
卖画的年轻人连连皱眉道：“你们两个骗子！”
“……”
眼看着到手的上千万就要飞走，钱老板也是气得牙痒痒：“我说他是假的，就是假的！你敢与我赌么？”
他自信对方只是个小年轻，只不过恰巧见过徐悲鸿的那副柳下牧牛图，凭着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勇气在怼他而已。
只要自己足够硬气，就可以用资历压死林子铭，让对方怀疑自己的判断，自然就让步了。
“赌什么？”
林子铭挑了挑眉。“你若是输了，需赔付我一个亿，我若是输了，这间店铺凑出一个亿宝物赔给你，怎么样？”
钱老板自认自己气势十足，应当唬得住林子铭，而且，这只是口头赌约而已，就算他真的输了，当个老赖赖账不给又能如何？
说是赌约，其实就是在诈林子铭的一个小聪明而已。
若是寻常年轻人，面对这等赌约，自然也就吓得怀疑自己推断，一时间不敢继续了。
但，可惜，他遇到的是林子铭。
别人林子铭可能不信的，但古董鉴别的技能，那可是系统给的，不可能出错。
“我看，咱们玩的大一点，我押十个亿，你若是输了，这间古董店直接送我好了。”
林子铭淡淡的道。
“呵呵……十个亿，现在的小娃子，说话还真是张狂的很。”
钱老板冷笑一声，彻底放下心来，春城能一下子拿出十个亿现金仅仅只为了一个赌约的富二代，基本没有。
仅有那几个，他也都认得。
他确信，这不过是林子铭反过来想诈他一下。
但他可是混迹了古董界几十年的老油条！怎么能被一个小年轻人给唬住了？
这番脑补之后，钱老板自信十足的点了点头：“好啊！”只要让林子铭自我怀疑，灰溜溜的败走，这张柳下牧牛图照样还是他的！
“大家也听到了？”
林子铭笑着转头看了看镜头。
“听到了听到了！”
“我们给林神豪作证！”
“嘿嘿，一会儿结果出来，要这真是个假的，我们就把这老板顶上热搜，让他火一把！”
“……”
“你们！”
钱老板一瞪眼，心中一颤，暗道失算：“你们在开直播？”
“是啊，看得人也不多，也就几十万而已。”
李婉婉晃了晃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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