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不是把矛头指向了陈雅清，如果不是安然太了解陈雅清，她会觉得她的分析非常有道理。陈雅清没有嫌疑，但安然几乎可以百分百确认始作俑者就是黄娇娇，只不过流言八卦这种东西，口耳相传，找不到证据，除非她自己承认。
陈雅清明显地开始疏远黄娇娇，在办公室的时候说忙工作，几乎没有跟她交流，下了班就找借口躲开，跟别的同事一起去了餐厅。
黄娇娇敏感地察觉到了，在下班的时候又叫上她一起吃饭。
陈雅清的眼睛都没从电脑上移开，随口就回，“你先去吧，我还不饿，想先把手上的图画完。”
她以为黄娇娇会跟之前一样，自己先走，没想到她却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刚好，我也不太饿，现在去人太多了，还要排队，干脆等你一起好了。”
陈雅清又磨蹭了一会儿，见她完全没有要先走的意思，无奈地关了电脑，“走吧。”
午餐时间的电梯只有她们两个，“雅清，你这两天怎么都不理我？”
“没有啊，只是事情比较多而已。”
“真的？我总感觉你对我冷淡了。”黄娇娇突然抓住陈雅清的手，“雅清，我把你当好朋友，你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
陈雅清快速地甩开她的手，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愣了一下，站在一旁有点尴尬地说，“不好意思……”
黄娇娇装出一副伤心的样子说，“雅清，你到底怎么了？我是不是无意间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
陈雅清先是欲言又止，最后拗不过她，沉着脸问她，“娇娇，上次关于安然的那个谣言是不是真的是你传出来的？”
黄娇娇心里一惊，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嘴上却立即否认，“当然不是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陈雅清放松了一点，“不是就好。”
她小心翼翼地追问，“是不是谁想挑拨离间，跟你乱说什么？”
陈雅清看了她一一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不是你就好，安然不会冤枉人的。我来公司这么久，你一直对我挺好的，我也不希望是你。”
“你说什么？安然还在查这件事吗？哎呀，好雅清，你别说话说一半啊，你想急死我是不是？”
“我只知道安然和杨总两个人私底下在查，好像已经查到人了，我上次貌似有听到你的名字，如果确认不是你，那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电梯的门正好打开，陈雅清率先走出去，“走吧，看看还有什么吃的？”
黄娇娇心不在焉地嚼着白米饭，“雅清，你说安然查到人的话会怎么样？”她对安然的了解有限，猜不出她会做到什么程度。
“安然最恨别人无中生有败坏她的名声，这次还把她男朋友惊动了，她肯定很生气。我听她说，要让杨总帮忙，开除造谣的人，并把她的名字在业内传遍，要让她以后再也不能在广告行业混下去。”
黄娇娇夹着青菜的筷子一抖，一根青菜掉在了桌上，“没……没必要吧，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卦而已……”
“你不了解她，在这种事情上，她就是喜欢较真，心眼比针眼还小，更何况这次还牵扯上杨总，杨总肯定乐意帮忙。你没看她当时给花姐的那两巴掌，还有非要闹到调查部的倔脾气，你们不是差点没拦住吗？”
黄娇娇想起了那天安然在会议室的泼辣性子，跟平常见到的完全不一样，看来陈雅清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危言耸听。
陈雅清也不想这样抹黑安然，但这些话都是安然让她说的，否则她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在背后这样说她。
“是……是……我吃饱了……”
陈雅清看她只扒了几口饭，盘子里的菜基本上没动过，诧异地问，“不是吧，你都没吃几口啊？”
“我……我今天不饿，好像胃有点不舒服，吃不下。”
“你没事吧，要不要去趟医务室？”
“不用了，我先回办公室休息一下，你慢慢吃。”
黄娇娇强装镇定往前走了几步，走到拐角之后才步履慌乱地跑了起来。
陈雅清转回头，眼神逐渐变冷，嘴角翘起一个讥诮的弧度。对于伤害安然的人，她丝毫不会同情，不会手软。
办公室里很安静，没有开灯，吃完饭陆续回来的同事都安安静静地靠着椅子闭目养神或是玩着手机。
黄娇娇回到自己的工位上，呆呆地坐着，一直到看到杨培新回了自己办公室。
此时安然并不在，她一般都卡着上班的时间点到办公室。
黄娇娇趁着没人在意，偷偷摸摸地溜进杨培新办公室。杨培新正大开大合地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揉着眉心。他昨天晚上跟朋友喝酒到很晚，正是感到疲惫的时候。
他听到咔哒一声，睁开眼就看见黄娇娇把办公室的门锁上了。
他收敛了一下坐姿，端起冷茶喝了一口，醒了醒神，“什么事？”
“杨总……”黄娇娇扭扭捏捏地站着，声音却腻得能挤出水来。
杨培新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有什么事你就直接说吧。”
“杨总，我听说安然还在查谣言的事……”她刚说了个开头，又犹豫上了，没有接着往下说。
杨培新不耐烦地看着她说，“如果你想问这件事，我和安然会处理的，你可以出去了。”
他的不耐烦让黄娇娇下意识地认为他们已经查到了她，她心里又惊又慌，“杨总……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八卦，小小的流言，你用不着为了安然这么一个实习生大动干戈……”
“你别忘了，其中一个当事人是我，就算安然想息事宁人，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杨培新展现出强势狠戾的一面，这是黄娇娇从未见过的。
“杨总，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而已。”
一听这话，杨培新就意识到了，他垂下眼眸隐藏眼中的精光，低声地重复着说，“喜欢我？”
黄娇娇往前上了一步，手搭在沙发靠背上，紧紧地揪着沙发套，“我整天看着安然跟着你进进出出，我只不过是吃醋了，才会一时糊涂，传了那样的话，但我发誓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会传播得这么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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