鸠摩罗怒目而视。
悟净闪身让过红发女子来到汉子面前:“阿弥陀佛,老衲说的话句句属实,如有一句妄言甘愿永堕业海无法超生。”
金发碧眼的汉子闻言仿佛浑身里力气都被人抽去,失魂落魄的跌坐在地:“不可能!”
“二十三年来国主一直在追查你们母子的下落,从来没有放弃过。可天下之大想要找出有心躲避的二人又何谈容易?老衲第一次见你样貌就知道是少国主无疑,因为跟你母亲实在是太像了。据佛主说你后背肩胛骨处有一块月牙胎记,如果不是心心念念怎么可能还会记得?”
鸠摩罗闻言脸色更是变得一片煞白。
张子龙揉了揉眉心:“天色不早了,我们就去休息了,剩下的你们自己聊吧。”说完带着冯阵,扯着不愿意走的纳兰雅雅离开。
大堂中就剩下二人。
……
一间偏殿内,张子龙与纳兰雅雅相对而坐。
在他们面前是一桌酒席与两坛好酒,这些都是冯阵去外面张罗的,毕竟阎罗殿里的海寇已经被他们全部俘虏,自然也就没有人做饭了。
红发女子抱着酒坛喝了一口,一脸埋怨:“我说你怎么回事?这么有意思的事都不想听?”
张子龙夹了口菜放在嘴中:“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还想听什么?”
“就比如那个鸠摩罗他娘到底是谁,为什么不愿意让他们父子相认。”
少年喝了口酒:“他娘既然是跟随唐国使团来的,按照礼制应该是一名女官。至于不愿意相认无外乎一种可能,就是不想连累那个万佛国佛主,如此丑闻要是传扬出去他可就要遗臭万年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纳兰雅雅恍然大悟,然后又问:“还有,鸠摩罗那么痛恨和尚,为什么抓了又不杀?”
“依他娘的品性来看这个家伙虽然脾气火爆但并不算什么穷凶极恶之辈,他恨的是他们母子最需要的时候为什么父亲不在身边。这种恨能算是恨么?所以他只是靠求困或者折磨和尚来坚定自己的信念,真让他杀的话必定下不了手。”
“宁可依靠这种办法也不敢去万佛国当面质问他父亲,更说明了他十分渴望父爱,心底深处因害怕被否定而惧怕与他见面。”说着摇了摇头:“内心太脆弱了,可能这也是因为从小被人欺负的原因。”
红发女子听得瞠目结舌,半天之后才灌了口酒:“真怀疑你这家伙脑袋里装的到底是什么,怎么听了个大概就什么都知道了。”
张子龙灌了口酒:“有时候我也怀疑你脑袋里装的是什么,难道都是肌肉?”
纳兰雅雅怒目而视:“再敢冷嘲热讽,我现在就让你见识见识跤术的厉害。”
少年连忙摆手:“行行行,雅雅姑娘智勇双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行了吧。”
红发女子冷哼一声这才作罢:“这里的事情了结了,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张子龙皱眉看向大殿方向:“我已经让冯阵连夜补充辎重,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嗯,早就想去唐国看看了!”
……
翌日清晨,张子龙率众登上鲸海舰。
纳兰雅雅气冲冲的跑到少年身边质问:“你怎么把他们都带上来了?”
甲板上人头攒动,将近两千名僧侣与七百余海贼乱哄哄的一片,最让她生气的是悟净那老和尚跟鸠摩罗也在。
少年抬头与她对视:“把海贼留在这里迟早还是祸害,那些僧侣也应该护送到万佛国,所以干脆都带上了。”
红发女子压低声音:“别说你不知道,鸠摩罗去认亲搞不好可是要出大乱子。”
在人人都信仰佛教的万佛国,算是帝王一般的佛主居然犯了色戒还育有一子,这就等于把天捅出了个窟窿。
“俗话说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再说……”张子龙指尖乾元戒微光一闪,手中已经多了一本黑底金子的古朴经书:“悟净大师把藏王经原本都送给我当酬金了,所以咱们必须要帮。”
纳兰雅雅以手抚额:“一本破经书就把你收买了?”
少年理所当然的点头:“佛门三大奇经里还有本药师经,你要是能给我找来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是能做到我绝不会说出半个‘不’字。”
“既然你这么虔诚我看还是出家算了。”红发女子长叹一声:“不管了,出发!”
“嗯啊~”
百丈大鲸啼鸣一声,调转方向朝万佛国海域行去。速度比寻常海舰快了不知多少,没一会就消失在朝阳初升的绚烂海面。
只留下担惊受怕近乎一宿没睡的风月港百姓,直到现在他们都不知道昨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
鲸海舰主舰室,张子龙手捧藏王经看的认真,纳兰雅雅盘膝打坐正在练功。
冯阵从外面走来:“张大哥,纳兰船长,鸠摩罗求见。”
张子龙看的入神随口道:“如果不是看在悟净大师的面子,我早就亲手宰了这混蛋。如今应该是来道谢的,没兴趣,不见!”
消瘦少年点头刚准备离去。
纳兰雅雅却收功道:“为什么不见?能当面奚落他一顿也是好的。冯大副,让他进来。”
冯阵扭头看了眼少年,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应是离去。
红发女子来到窗边看着碧波浩渺的海面:“你是准备把他们送到港口放下就走,还是准备一路送到白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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