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过去，看到帐篷里空无一人，动漫社摊位前就只有李知自己。陶承予问，“学长，值班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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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吃午饭了，等他们来了这里就没我事儿了。”李知脸上沁了层薄汗，拿着几张宣传页扇了扇风。
“那你先坐帐篷里休息一下吧。”一旁的林潮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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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一会儿就走了，再多发几张吧。”
其实李知心里还有点发愁，大白天的，路上人还这么多，等下可怎么走，他实在受不了穿着裙子被人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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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你发吧，”林潮生走近，想分一点李知手里的宣传页，却看到他眼眶有点发红，“你眼睛怎么了？”
“美瞳有点磨眼睛。”李知没放在心上。他第一次戴美瞳，眼睛有点不舒服，总忍不住想抬手揉。
“别揉！”林潮生陡然抓住了李知抬起的手臂。
“嗯？”李知的动作应声停住，抬起头，灰绿色的眼瞳里泛着一层浅浅的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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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里容易进细菌，不能揉，”林潮生接着说：“一直戴着也不舒服，我帮你摘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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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灰绿色的眼眸里浮现出几分犹疑：“你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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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林潮生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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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之芸给人化妆时就经常有戴美瞳摘美瞳这个步骤，他看了少说也有几十遍，早就学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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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麻烦了。”李知又不自觉地飞快眨了眨眼睛。
林潮生本想直接徒手摘美瞳，这种方法最简单也最快，但太不讲究了，所以他还是用了小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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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潮生低下头，在李知的视野里缓慢靠近，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眉骨上，有点痒。李知眼睛眨也不敢眨，连呼吸都屏住了，他感觉到镊子上的胶套小心翼翼地触碰到了他的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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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林潮生用镊子夹着薄薄的一层水凝胶片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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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又眨了眨眼，眼角溢出了一点泪，他抬手抹掉。
在旁边观望许久的陶承予拍了拍林潮生的肩膀，啧啧称奇：“这也太熟练了，你干脆去做美妆博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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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去吃饭了吧？晚点餐厅人该挤不动了，”陶承予说着，又转头一看，指了指前面，“值班的人来了。”
“走吧，先去吃饭，”林潮生话音未落，又看向李知，“学长，你要先回宿舍换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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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去吃饭吧，”李知脸色有点为难，“我在校外住，先……回去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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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学长再见！”陶承予没心没肺，拉着林潮生就要走。
“现在人有点多，学长要是觉得不方便的话，可以先去我们宿舍换衣服卸妆，”林潮生站着没动，“我们宿舍离这儿挺近的。”说完又看向陶承予，用眼神询问他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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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宿舍就在对面，离这里和餐厅都很近。”陶承予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只不过有些意外，林潮生怎么突然变得这么热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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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求之不得：“那麻烦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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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烦不麻烦！”陶承予也相当乐意。
林潮生的宿舍在三楼，向阳，采光很好，两个男生的东西也不多，屋子里很宽敞，干净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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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换衣服还是先卸妆啊？”陶承予问，他想打开衣柜看有没有适合李知穿的的衣服。
“衣服穿我的吧。”林潮生说。显然是他和李知更熟，怎么能让李知穿陶承予的衣服？绝对不行。
“不过要先卸妆。”他又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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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先去洗个脸？”李知面无表情地和门后穿衣镜里的自己对视，刚才走进宿舍楼的时候，门卫大爷一副见了鬼的样子，在楼梯里也有擦肩而过的男生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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