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瞳,你今日要栽到我手里……”刺骨的雪从略微有些松开的灰兔皮风毛掉进脖子里,滋味确实不好受,却也没有时间清理,七步外的晏曈正在捏第二个雪球,我连忙蹲到地上,也捏也起了第二个,时间仓促,只能随便一握,远没有晏曈的那个紧实,飞到一半就全散开了。
“哈哈!没扔到!”晏曈指着我哈哈大笑。
隔着纷纷扬扬的雪,我俩皆是一愣。像极了在折雪庐过的那三个冬日,我们也时常打雪仗,还要叫上其他山头的弟子一起玩。
“哼。”他很快回神,又冷下脸色, “苏奚迟,这里有什么好!回抚陵吧,尊主心里有你……”
我道:“什么有什么?”
“装蒜……”他瞪我一眼:“尊主还在前面等……我走了!”
没几步,他又转身,“当真不跟我们回抚陵?”
我摇头,道:“我不能在尊主身边尽弟子孝道,小瞳,以后就拜托你……”
“尊主要的不是你的孝道!”晏曈打断我。
“……”我不知如何作答。一日为师,终身为师,凌景奕刚才虽是挑衅,话却没说错。磕头受训,六礼束脩,当年我正儿八经拜师,于德于礼,其他的念想都不该有。
便敛了神色,“小曈,你该知道规矩礼数,不要乱说惹师父烦心。”
“从不讲规矩礼数的人,现在倒也讲起了规矩礼数?”他冷笑,“那就当尊主的心意全白费了吧!”说完,他复又转身,渐行渐远。我在原地站了会儿,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越想越乱。
忽觉手心发麻,低头一看,原来还还握着一个雪球,便随意扔了出去,正想回文府,却听一声“啊呀!”
我回头看,惊了一跳,那颗雪球竟然误打误撞,砸在了一个刚从绸布庄子里出来的人脸上!
“王爷!”那人旁边的小仆又叫了声,摸出手绢给那人擦脸。
“……”
王爷?姓王名爷?
“是哪个刁民!”那小仆伸了个兰花指,到处指着,“竟敢伤我家王爷!晋城还有没有王法!啊,有没有王法!”
“……”
咳嗽一声肋叉子折了,顶风撒尿泚一裤子!本少爷是惹了哪路神仙,让我这样倒霉!
我连忙转身,装作走路的样子。但下雪的天,街上没有几人,那小太监眼神不差,很快就盯准了我。
“站住!刁民!伤了我家王爷,往哪里逃!”
“……”我余光瞟见那小太监捏着兰花、提着衣摆朝我追来,连忙矮了身,摆着胳膊保持平衡,也跑起来。好在小太监不是北疆人,走不惯雪地,摔了两三跤,我得空躲到一条巷子里。片刻后,偷偷探出头查看,发现他没找着我,气急败坏地折返了。
正想长舒一口气,忽见所在的巷子另一头杵着一个黑影。瞧清楚是何人后,不由愣了会儿,又蹲到地上捏雪球,抡圆了胳膊砸到江明棋身上。
“王八蛋!你还知道来找本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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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四:有意思。凌三:我也好想和迟儿玩雪球。顾承秋:要徒弟哄我才会好。李岫:EXO?本来今天高高兴兴,被砸了,连名字也不配拥有?江明棋:你们都是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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