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编到悲伤处,头上刮过一阵风,凌景奕已经抓了荷包,自窗口跃到相邻铺子的房顶上,一路踩着瓦块,不出几个弹指,就赶上了那短胳膊短腿的苏二,此人依旧嘿咻嘿咻地朝码头跑,丝毫未发觉自己丢了荷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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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必苛求一小孩儿有多么机警,在外游荡了这么久都还未被人拐骗走,已经算“能干”了。
凌景奕从房顶跃下,轻巧落在小孩身后一丈远的地方,顺势把荷包一扔,准准地抛在那小靴子旁边,叮当一声响。
怎奈苏二的心思全然都在那艘船上,生得又矮,只昂着脖子去看江面,跟小鹅一样走路,并未察觉到脚边的动静。
是以那荷包落在灰尘中,静静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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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又要被别人捡走,凌景奕皱了皱眉头,只得过去将荷包重新捡起来,几步追上那小孩儿,又如法炮制了一次,这次他故意将荷包摔得很响,可惜旁边正好是卖孛娄的,罐子冲开的巨大响声正好盖过荷包摔在地上的声音,一阵烟雾中,苏二还吓得捂住了耳朵,连跳带蹦地跑得更起劲。
那荷包依旧静静地躺在地上的泥土中。
“......”
凌景奕太阳穴微微鼓出,已经有些不耐烦,本想扭头不管了,但想了想,还是过去捡起,再次追上去,这一次他将荷包扔向小孩儿的后腿,这样一定可以引起注意。
却听“哎呀”一声,那小孩儿“啪”地摔到了地上,小脸着地,腿还没有收住,往前高高翘起,才又落下。
“......”
凌景奕不由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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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乾裔的一点力气,对于娇弱的坤元来说就是大力,更莫说凌景奕为了准头,无意用上了一点内力,那荷包又正好砸中小孩儿的膝弯,不将人掀一个跟斗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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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吃疼,爬起来坐在地上,一边抱着自己的腿,一边疑惑地到处瞅,似乎想要找到是谁砸他。凌景奕装作路过的样子,悠然走过去,道:“你掉东西了。”
苏二一愣,抬头看,一少年立在旁边,挡住了脑袋上的日头,逆光之下让他看不清模样。又低头看,荷包果真是掉了,连忙捡起来,拍拍干净,又起身抖了抖腿,发现没有大碍,便恭恭敬敬地朝少年鞠了一礼,“多谢哥哥提醒。”
转眼,少年已经走得只剩一个背影,苏二也没在意,拍干净衣服上的灰尘,继续朝码头去。
却说凌景奕将荷包送归了小主人,心情莫名舒畅,随意绕了一圈,回到客栈,高承笑道:“你将那小孩儿送回家了?”
凌景奕微微皱眉,送佛没有送到西,心中忽然略有不安,道:“没有,不知是谁家的,只还了荷包。”
高承指了指还放在领座上的草鞋,“那里还落了一双鞋。也是奇怪,如果家里大人是穿草鞋的农人,怎么养得起坤元?”
凌景奕迟疑着坐回位置,片刻,终是坐不住,又起身抓了草鞋,再次从窗户跃出。赶到码头时,苏二已经跟在大人屁股后面,混上了客船,南来北往的人挤挤挨挨,谁也不认识谁,他与两三个卖芋子的老妇坐在一堆,妇人们见他生得可爱,不禁逗了几句。
苏二在家也是由仆妇照顾,是以与这般年纪的人也有话说,放甜声音,“阿嬷”“阿婆”地叫,还骗来几块饴糖吃。
凌景奕远远看见船上的那颗脑袋,踩着旁边的乌篷船顶跃过去,依旧趁人不注意,将草鞋扔到苏二旁边。
再说苏二,这双鞋本是随手买的,丢了也没想起来,侧头时陡然看见,眯了眯眼睛,又瞪大眼睛,最后挠了挠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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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隐约记得的确在一老叟那里买过一双,但又觉得在哪里忘拿了,刚才是揣在身上哪里的?为何会忽然出现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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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拿起草鞋,翻来覆去看了几遍,越想越糊涂。
凌景奕在一边偷看,被小孩儿的一番神情动作逗得直乐,故作悠闲地走进去,一撩袍子,坐在了小孩儿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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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一心在想草鞋的事,皱了皱鼻子,忽然闻到陌生乾裔的气息,抬头看,来人也似哪里见过,两人干瞪了一会儿,苏二终于想起来,兴高采烈道:“你是刚才那个哥哥!你也坐这艘船?”
凌景奕点点头,指着小孩儿手中的草鞋,“你买这个做什么?”
“我大哥要用。”苏二爽快回道。
“你大哥穿草鞋?”凌景奕心中奇怪,高承刚才就说过,穷人家不可能养得起坤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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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儿想了想,却忽然把脖子一梗,态度莫名冷淡了,道:“关你什么事?”说罢翻身起来,远远地挪到了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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