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要有我这样的儿子,按她的脾气,只怕早被气死了。父亲也只是因为秦王的缘故,才不得不容忍我。
我闭眼苦思,关于秦王和王君,记不起一星半点,除了血脉,他们于我好似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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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阿姆帮我守着,别让人进来,动静可能会大些......”
“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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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听不下去,用力将一只铜盆摔在地上,等它转了几圈,又捡起来,骂骂咧咧地向门口走。我又加道:“若父亲问起,你也这样说。”
坤子来潮,父亲自然不会闯进来查看,也必会守护我,不让别人靠近,此时若不做,我再找不到更好的时机了。
见门页合上,我过去插上门闩,拿出药倒进茶壶里,又掺了脸盆里的冷水,来不及浸泡,直接搁在烤火的炉子上熬煮,片刻便有苦涩的药味溢出。
我看着那股白烟,怔忡了一会儿,喃道:“起先以为是一个,所以只取了一个名字。未曾想你们是两兄弟结伴而来......另一个便跟我姓吧,叫苏铭,如何?”
大哥名为奚铭,我一直觉得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大气的名字。
“将你大舅叔的字给你,去了地底下,他应当也会照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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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眼窝异常酸涩,我抚摸着肚子,又道:“这次确实不巧,下回你们若还敢来,阿爹一定好好补偿......”
我默默流泪,再说不出话。
既然连江明棋的孩子都不能生下,我想不出将来还会给谁生。忽然想起上回被凌景祯打得重伤,眼前出现幻象,看见阴司来的黑白鬼判,其中的黑袍就说我注定“命中无子”,许是真的。
此前取江有汜这个名字,本以为是大江之分流水,大江之洲边水,我和小宝都依偎着他。现在才陡然醒起,追根溯源,《江有汜》本来是一首弃妇作的怨诗。
江明棋曾对我说,就算贺舒云活着,也要给我腾位置。我何尝不知他是惯会揽责的,既然把贺舒云的弟弟救下来带大,于我,应当是因为有了身孕,才不得不妥协。
越想越心凉,“算了,大宝你也改为姓苏......”
但如果都是跟我姓,那便是我自己的孩子......与江明棋喜不喜欢我又有什么干系?岂不是迁怒无辜的婴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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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禁苦笑。说到底,终究还是自己犯贱,舍不得与江明棋的孩子,这才要找乱七八糟的理由临阵脱逃。
倒也不必把这件事都推到他身上,我做出此举,大半还是为了不拖累苏府和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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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壶里的药汤渐渐冒泡,片刻,溢了出来,淋得炭火滋滋作响,我慌忙用袖子包了手,将茶壶拎起来倒了一碗,只见黑如墨汁的药水上飘着一层药渣,令人望而生畏。
“二少爷?”桂茹阿姆不放心,在外面唤了一声。
我道:“无事......”又压低嗓子,学着乾裔低沉的声音咳嗽一声,贴在门上的影子一顿,随后就远远地离开了。
我坐下,呆呆盯着那碗药,一直到纳凉,热气散尽,还是犹疑着不敢喝,越看,也越加彷徨害怕,加之潮症加剧,浑身抖得跟筛子一样。
后来,实在是手脚酸软,怕待会儿没有力气应对,这才狠心端起碗,想着江明棋那三声“舒云”,剜心刮骨般,强迫自己一口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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